當黑鯉魚猜測出這糞便的主人後,我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一條如小房般大小的蟒蛇來,怕是隻有達到那麼大個,才能排洩出這麼大條的糞便來。

這時候,我忽然留意到,這次行動的發起人王守江,對這糞便一事,絲毫不上心,既不覺得驚訝,也沒有顯露出擔心的表情,好像他對此事,早已瞭然一胸似得。

爭論了一會,王守江終於發話了,開口穩定軍心道:“既來之,則安之。就算真是條上了道行的巨蟒又能怎樣?咱身上這些家夥事不是擺設,一梭子打過去,甭管什麼東西,都得皮開肉綻,躺咱腳底下。”

話是這麼說,但要是真遇上那巨蟒,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像蛇,王八,刺蝟這種有靈性的動物,是活的年頭越久,身體越堅韌,我從我師父所收藏的那些書中曾看到過,說有些成精的長蟲蛇),那身體上的鱗片,比鋼板還要硬。

如果生活在這深山老林的那條長蟲,也是如此,那我們身上的這些家夥事,可就真成擺設了。

說話這會,月亮已經慢慢攀上了樹梢,天色也黑了下來。

死胖子見到了星象,嘴裡又念念有詞的算起了墓址的方位來。

花了十來分鐘,死胖子總算是確定好了方向,東偏南,而這個方向恰好是光禿禿的羊腸小道所前行的方向。

這一點,我們並不外,畢竟在昨晚,我們就是按著死胖子所給出的正確方向,才看到的羊腸小道,只不過那時候沒敢走,而是繞路了。

之後死胖子失了心智,我們也就重回到了光禿禿的羊腸小道上,直到現在也還沒遇上什麼危險,所以我們沒再繞路走,順著這條道路走下去了。

因為羊腸小道上光禿禿一片,沒有雜草和灌木叢,所以我們趕起路來,倒是省了不少事。

在翻過一座山頭後,死胖子怕偏離了原有的方向,再次依照著空中的星象,推算了下那墓址的所在地,結果發現依舊是沿著羊腸小道走。

雖說羊腸小道沒什麼危險,趕路還方便不少,但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就好像墓裡邊的人,故意弄了條路來迎接你似得,不但如此,人家還天天掃道路上的落葉,生怕這條道路被蓋住,讓我們瞧不見一般。

可心裡不踏實歸不踏實,我們總不能因為子虛烏有,亂想象出來的事情,去繞一條遠路吧,而且就上一次的繞路經歷來看,這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得回到這光禿禿的羊腸小道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山裡邊起了些霧氣,蓋住了我們的大半視野。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沒來由地響起了一種聲音,這聲音斷斷續續的,且極其模糊,根本聽不清是何種東西所發出來的。

這深山老林裡邊,大晚上也就能聽得到蟲鳴聲,眼下突然多出種奇怪的聲音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腳步,側起耳朵去聽那聲音,同時手紛紛握在自己的家夥事上,滿臉的警惕。

這仔細一聽,我足足嚇了一大跳,頭皮是瞬間發麻。

遠處所傳來的聲音,並不是什麼動物的叫聲,而是處於襁褓之中的嬰兒的啼哭聲。

這深山老林裡,就算是冒出個人影來,都不正常,更別提毫無自保能力的嬰兒了。

眼下的霧氣又重,看不清前方究竟是什麼狀態,只有那斷斷續續的啼哭一陣陣地傳入我們的耳朵,而且這聲音哭得越來越兇,悽厲非常,讓人聽著就覺得汗毛直豎,後背不停地冒汗。

“不明底細的東西往往是最令人心生懼意的”,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於是王守江率先朝著白條示意了一個眼神,後者看到後,點了下頭,然後從腰間把匕首摸了出來。

白條輕踮著腳步前行了一段距離後,那嬰兒的哭聲忽然戛然而止,好像是察覺到有人過去,溜走了。

白條在之前發出嬰兒啼哭的位置,四下尋摸了會,在確定沒有東西後,沖著我們招手道:“老大,這裡安全,沒東西。”

可白條的話音剛剛落下,叫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在朦朧的霧氣中,我們只瞧見一張極其怪異的嬰兒臉緩緩浮現在白條的右臉旁邊,最惡心的是,這嬰兒臉發覺到我們在看它後,一張嘴巴,竟然吐出了猩紅的信子,和蛇的一般無二,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白條則是對於這正在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作為同是王守江左膀右臂的黑鯉魚,一瞧見自己兄弟的臉旁,多出個這玩意來,第一時間就扣下了扳機。

隨著兩道火舌從槍口處,噴湧而出,白條旁邊的怪嬰兒臉,直接被炸成了兩團血霧。

直到被濺了一臉滾燙的血液,白條這才意識到,身邊有東西在。

那東西被解決掉後,我們皆是湊了上去,想瞧瞧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白條離著那鬼東西最近,所以最先見識到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這家夥看完後,手哆嗦著從衣服內兜裡,摸出根煙來,點燃抽了幾口。

“這...啥玩意阿?”死胖子沖在最前面,比我們先一步見到了那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