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主的聲音也在不遠處響起來,“副行主,接著!”

我已經沒精力再去觀察那邊的情況,眼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口袋裡三清道符摸出來,甩向了女鬼的腹部。

三清道符觸碰到女鬼的腹部後,“滋滋”烤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一股惡臭味瞬間蔓延,那緊抓著我脖子的雙手也驟然松開。

摔到地上後,我捂著脖子不住的咳嗽,腫脹紅熱的臉面也緩緩消散下去。

這時候那女鬼終於露出了恐懼之色,嘴裡發出一陣怪叫,雙手不停的撕扯著腹部的三清道符,可她把腹部都撕裂開個口子,三清道符還是如同牛皮糖一樣,死死的沾在上面。

“小逼!看招!”

不知何時,死胖子手裡多出一個瓷罐來,那掉落在地上的黑驢蹄子也重回到他的手上。

王堂主沒上來和女鬼爭鬥,一直在旁邊審視著情況,那黑驢蹄子和公雞血應該是他丟給死胖子的。

隨著死胖子左手一揮,那瓷罐裡的腥紅液體撒了女鬼一臉,黑驢蹄子也被死胖子趁著女鬼怪叫的空子塞進了嘴裡。

這黑驢蹄子一進到女鬼的嘴裡面,那胡亂撲騰的身體跟打了鎮定劑一樣,瞬間安靜下來,僵硬在原地。

“媽的,你不是能嘛!叫你能!叫你能!”

死胖子應該是覺得自己丟失了臉面,現在女鬼又被制服,可給他來了逞能的機會,往女鬼身上揮灑起瓷罐裡餘下的那點液體。

“傻`逼!你快別弄女鬼了,你手背上還染著屍毒呢!”我出口提醒道。

王堂主從揹包裡拿出糯米,酒精以及兩個小瓷瓶來,對著死胖子說道:“副行主,先把屍毒處理了。”

我之前和鬼臺戲師打鬥的時候,兩條胳膊全都染著屍毒,比死胖子的嚴重多了,他那傷口不深,用糯米去去毒,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正當我想著鬆口氣,躺在地上歇一會的時候,那女鬼居然又有了動靜,叫我心裡一緊,趕緊將口袋裡餘下的那道三清道符掏了出來。

“甭擔心,那女鬼死的透透的了。”死胖子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扭頭看去,發現他再看向女鬼的目光,竟然發生了變化,由最初的生氣轉為了懊悔,而在他旁邊的王堂主,情緒異常低落。

“難不成......”

等我再扭過頭看那女鬼的時候,後者的臉面,身材再度變形,逐漸淪為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

此刻的馬老四面容盡毀,手指幹枯的如同枯樹枝般,頭上的黑發也掉落大半,夾雜著後腦勺溢位的腦漿,粘連在地上,滑膩的腸子從腹部豁開的口子耷拉出半截。

一時間,我們仨人都變成了啞巴,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片刻後,死胖子拿起紗布,對著王堂主說道:“行了老王,都叫糯米揭三次了,沒事了。”

“嗯。”

包紮好手背上的傷口後,死胖子在揹包裡翻了翻,拿出個藍色的塑膠罐來,然後遞到了王堂主的面前,開口道:“馬老四是你的兄弟,和你最親,送他走的活,你來幹吧。”

王堂主低下頭再次沉默起來,並沒有伸手去接死胖子手裡的塑膠罐,而死胖子也沒有收回來的意思,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變。

僵持了一會後,王堂主深呼吸一口,做出了決定,抬手把藍色的塑膠罐接了過來,然後提起砍刀朝著馬老四的屍首那裡走去。

待王堂主走到跟前,叫我意外的一幕發生了,只見他舉起砍刀,硬生生將馬老四的右手砍了下來。

“王堂主,你這是?”我不解道。

死胖子出聲解釋道:“這墓穴裡陰氣重,任由馬老四在裡面,只會滋生一具僵屍,得用火給他屍首燒著,老王剁掉他一隻手,是想著上去給他立墓的時候,多少還有個東西可以安葬。”

死胖子說完,王堂主將藍色塑膠罐的蓋子扭開,一股嗆鼻的燃油氣味彌漫開來。

塑膠罐裡面的油液撒完,王堂主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馬老四的屍體。

因為馬老四體內的血液接近被榨幹,火燃著後,很快就吞噬了他的身體,一陣噼啪的皮肉炸裂聲緊接傳出,墓室裡的溫度也升高些許。

王堂主看著被火焰包裹著的馬老四,似乎陷入了往昔的回憶,眼眶慢慢的紅潤起來,卻始終沒有眼淚落下,最終我聽到他小聲嘀咕了句,“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