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抓牢後,死胖子猛地一抬胳膊,那奇大無比的怪嬰兒頭便脫離了黑壇子的束縛。

礙於腦袋裡面活物的存在,死胖子給抓出來後,旋即給丟到了一邊,那怪嬰兒頭於地上骨碌了幾下,偏巧停在了王堂主的腳邊。

這時候,我看到王堂主的喉嚨湧動了下,估計是往下嚥了口唾沫。

“老王,起開!”死胖子喊道。

腦袋裡面的活物還沒有露面,誰挨近了肯定倒黴,何況,王堂主又是我仨人裡面最弱的。

王堂主知道怪嬰兒頭的厲害,死胖子那邊話音剛剛落下,他已經後撤了四五米遠,這距離應該是不會有啥大事了。

清脆的骨裂聲詭異的在墓室裡響起,那怪嬰兒頭的腦門處破碎開個口子,並且逐漸擴大,很快就佔滿了半個臉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破殼而出。

我們仨人一瞧見這架勢,都如臨大敵,紛紛抄起家夥,死死盯著怪嬰兒頭,那嬰兒啼哭的聲音也是越演越烈,看來我的猜想沒錯,根本不是兇嬰在搗鬼,而是怪嬰兒頭裡的活物。

一眨眼的功夫,那活物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約摸著半個手掌大小,外形有些像蜘蛛,但全身覆蓋著層堅硬的紫殼,下面的腿是類似於蜈蚣的百足腿,後背正中間有著白色的斑狀物。

死胖子看著怪嬰兒頭裡冒出來的活物,吃驚道:“這是...紫嬰蟲?!”

我同樣吃驚道:“你認得這玩意?”

“曾在《北派摸金經—許良錄》上瞧見過,沒想到世上還真有著這玩意!”說完這話,死胖子像是記起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臉色驟然一變,提著大砍刀沖了上去。

這俗話說的好,雙拳難敵四腳。

我見死胖子沖上去了,自然不能閑著,雙手攥住斬鬼大刀緊跟在他身後。

死胖子一聲大喝,手裡的大砍刀如同猛虎下山般,猛劈向紫嬰蟲的頭部,而我則是側跑在死胖子的身邊,留意著紫嬰蟲的動向,以防不備。

令我意外的是,紫嬰蟲面對著死胖子劈砍而下的大刀,不躲也不閃,任由它掠過自己的頭部,紫紅色的液體濺射到雪白的刀面上。

見死胖子這麼輕易的給紫嬰蟲瞭解掉,我不禁好奇的問道:“這紫嬰蟲怎麼連躲都不帶躲的?還有你剛才是想起啥來了,臉色變得那麼誇張。”

“紫嬰蟲不怕生,或者說腦子傻,除非你掰斷它的腿,它知道疼了,才會跑,可我這一刀落下去,它知道疼也晚了。至於我剛才變臉色,是記起紫嬰蟲的厲害來了。”

“厲害?”我看著躺在地上,死的透透的紫嬰蟲,納悶道:“它有啥厲害的?”

死胖子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將目光移到王堂主的身上,我這才發現後者正一手捂著腦袋,滿臉的痛苦狀,欲要半跪在地上,手電筒的光線也來回晃悠起來。

我見狀趕緊沖上去一把扶住他,開口問道:“王堂主,你怎麼了?”

“他沒事,緩一會就好了。”死胖子替他回答道。

王堂主自己也點了點頭,出聲道:“就是腦袋和眼睛忽然有點脹痛。”

他話說的輕巧,待我一瞧見他的眼珠,身上忍不住起了層雞皮疙瘩,眼白遍佈著血絲,像是連續熬了好幾天的夜一樣,十分滲人。

“死胖子!你快過來瞧瞧王堂主的眼睛。”

“瞧啥阿,咱倆的和他的差不多。”

說罷,死胖字那渾濁的青白雙眼逐漸褪去,露出了正常的黑瞳白仁,其中也摻雜著大量的血絲,但沒王堂主那麼嚴重。

他又補充了句,“你也快把陰陽眼散了吧,叫眼睛緩一緩。”

我心說,“緩一緩?我眼睛又沒啥毛病,緩啥阿。”

心裡雖然是這麼想,但死胖子的話總歸得聽,我心念一動,同樣將陰陽眼散了去。

這一散不要緊,一股痠痛感立馬湧上雙眼,像是被人打了倆烏眼青似得。

我邊揉著眼睛,邊開口問道:“這紫嬰蟲弄的?”

死胖子蹲下身子,扒拉了下紫嬰蟲的屍體,應聲道:“嗯,紫嬰蟲的啼哭聲會刺激人的大腦,使眼睛充血,時間一久,還會出現幻覺,甚至是大腦癱瘓。

咱倆開著陰陽眼,受的影響沒老王那麼嚴重,頂多就是眼睛疼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