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走出那間酒吧之後,門外的那些陰靈已經消散,而我眼睛一瞥,卻看到在一處黑暗的地方,有一個白衣女子正抖抖瑟瑟的蹲在角落,我趕緊上前去扶。

這個女人我認識,就是上一次跟在死旁邊,說出我是鬼族人身份的那個女人,看上去這個女人的臉色非常蒼白,身上都是一些血漬,當即我馬上打電話給黃森,可黃森來了之後,卻怎麼都說看不見我身邊有人。

“哎喲,你看我,把這茬給忘了,來,塗上。”我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黃森說道。

這是剛出生三天小牛犢子的眼淚,和人類小孩的眼淚一樣,只要這頭牛是在陰時出生的,塗上就必定能夠看到一切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黃森拿起我那瓶子就從裡面倒出一個手掌的牛眼淚,此時,我的心就像是玻璃渣子一樣碎成了一片:“臥槽,你能不能省點,敗家孩子,你知不知道,就這些牛眼淚,老子可是在鄉下蒐集了三個多月,這倒好,你一下就全部倒了。”

黃森摸了摸頭,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哎喲,就用你一點兒牛眼淚你就這樣,摳門,改天我讓我媽給你弄一點兒就是了,不就牛犢子嗎,我家有的是。”

說完,黃森將手上的牛眼淚擦到了眼皮之上,不一會兒,只見黃森瞪大了眼睛,指著那個叫溫婉的女人驚慌失措的說道:“臥槽,這還真的有一個女人?”

我白了黃森一眼,隨即就抱起了溫婉上了黃森的車大聲的叫喊道:“去你們嘉市陰氣最重的地方,筆直開,我不說話你就一直開。”

黃森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倒視鏡之中的溫婉猛踩了一下油門就飛馳而去。

我看著我手中的羅盤,一路給黃森指著路,直到三十分鐘之後,我們在一處公墓的門口停了下來。

黃森眉目一皺,當下轉身說道:“你確定就是這裡嗎?可是你剛剛說這個女人是被陰靈咬傷的,這裡面可都是墓碑啊,墓碑裡面不都是陰靈嗎?”

“你放心,今天還沒有到七月初七,而且能夠在這裡有墓碑的陰靈,都不會是什麼怨靈或者是厲鬼的,你看現在月光籠罩著這整個公墓,而你的煞氣組合這月光就形成了陰陽兩日的格局,這對於她的回覆是很有效果的。

說罷,我就將溫婉從車子裡面抱了出來,而黃森則是進入墓地辦公室出示證件,畢竟誰都不會相信,有人會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去墓地祭拜。

我按照羅盤的正確推算,今日南方的陰氣是最為繁重的,當即我就抱著溫婉走到了南面的一座墓地之上。

“咳……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跑了嗎?”溫婉虛弱的挽著我的脖子對我說道。

我勉為其難的笑道:“呵……我怎麼能放下你不管呢?你是傻了麼?那麼多陰靈,怎麼就一個人會衝過來的?”

溫婉搖了搖頭,隨即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可是我看著這個躺在地上虛弱無力的女人,心中卻是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感。

黃森拿著一個探照燈在遠處朝著我們照了一下,隨即便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塑膠袋。

我見拿過他手中的塑膠袋就迅速的將裡面的一些硃砂,在一張空的符紙之上畫上了符咒,並且用手指之上的鮮血給這符咒加上了一層血印,而後轉身對著溫婉輕聲說道:“可能會有些難受,但是你要忍住,這道符咒是固定你的魂魄的,千萬不要抗拒。”

溫婉難受的點了點頭,而我的符咒,也順勢貼在了他的胸前,貼完之後,我看從那符咒之上已經漸漸地開始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隨即又從塑膠袋裡面拿出三根清香,從旁邊找來一些泥土固定上,插入泥土之中。

之後,我和黃森兩個人就一直坐在溫婉的左右,而看見溫婉不時猙獰的臉龐,我也沒有管那麼多,一把就將她抱在了懷中,並且緊緊抱著她的頭部輕聲說道:“溫婉,你絕對不能有事,馬上天亮了,一會兒死就會來接你的,你忍住啊。”

這是一張鬼符,能夠吸收月光之內的陰氣來幫助溫婉恢復傷勢,現在的我根本不可能去哪裡找別的陰醫,也就只能幫她補充陰氣,從而得以讓她的元神不要魄散。

可是今天晚上終歸是一個不眠之夜,我隱隱約約的看見就在我正前方三百米處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我隨即站起了身子,低頭對著黃森囑咐道:“黃森,照顧好她,萬一有什麼事情就大聲喊我,我聽得到。”

說完這句話,我隨手就在我那雙肩包裡面拿起了五張靈符,而後從腰間拿出了那一柄老不死離開之前送給我的匕首緩緩地走到了那個正在發光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