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鍋裡的蓴羹舀進碗裡。

陳爾就在桃樹下坐下,開始吃這道美食。

他用調羹在碗裡撥弄了幾下。

嫋嫋的白煙從碗裡冒起,紅色的碗裡裝著白色的魚湯和嫩綠的蓴菜。

鱸魚經過炭火長時間的燉煮,已經十分的松軟。

手裡的調羹輕輕一碰,雪白的魚肉頓時就像雪花一樣散開。

一些沉入湯底,一些浮在湯面上,和蓴菜飄在一起。

陳爾舀起一調羹的蓴羹,遞到嘴邊。

蓴羹的熱氣和香氣就一下子撲上了陳爾的鼻腔。

好像才剛嗅到那股味道,肚子就已經馬上騷動了起來。

頓時口齒生津。

“蓴菜是沒有什麼味道,只有綠色植物被煮久了的淡淡清香。”

陳爾頓了頓,“那味道,就像在大夏天裡折下一片葉子撕開後嗅到的香氣。清新無比。”

“而鱸魚的香氣就十分濃鬱了。鱸魚被處理得很幹淨,沒有半點的血腥氣,只有魚肉鮮美的氣味。”

“湯濃色白,香氣逼人。細細一聞,好像還暗藏著荷葉的清香。”

陳爾這不緊不慢的語氣再配上鏡頭前那勺冒著熱氣的蓴羹。

螢幕外的粉絲恨不得自己馬上鑽進螢幕裡去,一口吃掉。

便不由地紛紛催促陳爾。

“陳老濕快住嘴!誰要你講解得這麼詳細了!”

“要死了要死了,我已經餓得開始啃手指了!”

“所以,你到底要說到什麼時候才開始吃!”

“……”

陳爾這才將那調羹蓴羹放進了嘴裡。

松軟無比的魚肉和著魚湯幾乎就像溪流一樣,一下子就滑進了陳爾的嘴裡。

魚肉在他的舌尖翻滾了幾下,就變得更加細小,讓人分不清哪些是魚肉哪些是蓴菜。

也許唯一的差別,就是蓴菜比魚肉更加細滑,更加柔嫩。

還沒有張開的蓴菜卷芽在陳爾的嘴裡就像春天裡剛抽出嫩芽的柳葉。

圓滑柔嫩,細軟清新。

陳爾覺得自己連嚼都不用嚼。

只用舌尖輕輕捲了幾下,魚肉就和蓴菜一起被吞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