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是如此平靜,從來都是讓人感到心安的,可是這一次,我卻覺得其中暗藏波瀾。但是望著他堅定的眼神,又覺得好像自己多想了。

“你的衣服需不需要換一下?”

他抿了抿唇,輕輕點頭,然後單手將衣袍解開,裡面的白衫被血染得緊緊地黏在他的身上,皺巴巴的一塊,很是難看。

我只覺得眼眶熱熱的,看他倒是不在意,還在慢條斯理地解著衣帶,手不受控制地就替他去把衣服解開:“趕緊脫掉,黏在身上不難受麼?”

近距離地看著他胸前和背後的面板,就像在慢慢地滲出汗珠一樣,往外滲著血滴,雖然形成的速度並不快,但都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很輕易地就能將衣服染紅大片。

將他的上衣都脫掉之後,我擰了『毛』巾細細地替他擦拭著,這個時候,顧不上臉紅,雖然一直感覺頭頂的目光很灼熱,似乎要燙到心底。

我將他滲血的部位全部都擦拭了一遍之後,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此刻目光深深地攫住我的眼,我條件反『射』想掙脫開,卻被他他一手捏起下巴,『逼』著我與他對視。

門忽然被推開,蘇白玉拉著瑟錦笑著進來,卻撞見我們這一幕,他愣在了那裡,反應過來之後又捂住了瑟錦的眼睛,低低地說了一句:“撞見你大哥出軌了。”

出軌??聽得蘇白玉這麼說,我心裡又覺得無語又覺得尷尬,可是彭食其跟沒反應一般,依舊捏著我的下巴。

我只能動動眼珠子,卻也不敢望著他,只能瞥向其他地方。

他不說話,我只能說了來緩解詭異的氣氛:“蘇…蘇白玉說,說你出軌…你是不是真的要我……第三者『插』足?”

他捏住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另一隻手摟住我的腰往身前一勾,低聲道:“不要胡說八道。”

我眨了眨眼睛,將他的手掰開,然後到他的衣櫃裡找了白衫和黑袍替他穿上,自言自語道:“我沒有胡說啊,你看啊,我們之前已經超過了正常男女該有的界限,而你那個她,你們才是一對不是麼?”

“段良姜。”他忽然這麼全名喊我。

“我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他說得有些急。

“嗯?”我將他換下來的髒衣袍疊好,漫不經心道,“她對你是很重要的,不是嗎?”

“我也能理解,畢竟在你們古代,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我衝他笑了一下,“只是我不想跟別人分享。”當初,就是被你身邊忽然多出的瑤湘而狠狠地傷透了心。

其實,那句小三不過是玩笑話。

要麼有我。

要麼有她。

彭食其,你的心裡只可以有一個人。而現在,我很想住進去。

他沉默著站在一旁看著我,忽然捂住胸口,有些微微地咳嗽起來。半晌,他說道:“她對我有恩,我欠她很多。”

我將髒衣袍抱在懷裡:“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