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發上,混沌替我擰了一條溼『毛』巾過來,擦著我嘴邊殘餘的血跡。

我抓住他的手,將『毛』巾接了過來:“我自己來吧。”

他收回手,坐在旁邊靜靜地看我擦拭著,然後又轉身進了彭食其的煉『藥』房裡。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一瓶小『藥』罐和一杯水出來,倒出一粒『藥』給我:“我不像他那樣會把脈,但是跟他相處了這麼久,還是知道這『藥』可以治內傷的。”

我看著他拿的那粒『藥』丸,其實是修復皮外傷的,不禁啞然失笑,看著他一臉關心的神情,又不忍心戳破他,便拿著那粒『藥』丸吃了下去。

他盯著我衣襟前沾染的血跡:“良姜,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

我搖搖頭:“不了。”

“那你別動,我去替你找身乾淨的衣服換了,衣服總得換。”

“嗯。”趁他去我房間裡找衣服的時候,我到彭食其的房間裡找了顆養榮丸吞服了下去,要說跟他相處了這麼久,還是我最清楚什麼『藥』可以治什麼病。

回到沙發上的時候,混沌正好出來:“不是讓你別動的麼,怎麼不聽話?”

我打馬虎眼:“你給我選的衣服呢,讓我換下去。”

我『藥』也吃了,衣服也換了,雖然很想立刻回到工廠,可又不想表現的太明顯,便走到窗戶邊,望著工廠的方向。

背後,他有些:“良姜。”

“我們現在可以走嗎?”他點點頭:“走吧。”可是當我們回到原來的地方時,卻發現彭食其已經不見了。

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襲來,我望著混沌,他也一臉嚴肅的神『色』:“良姜,你別擔心,我這就去”

“去哪裡?”胡七太爺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我轉頭一看,發現他搖著一把摺扇,身上又不知什麼時候換了一套月牙白『色』的衣袍,簡簡單單,低調至極,卻掩蓋不住他身上那股華貴的氣質,原本披散下來的玄『色』頭髮不知什麼時候也束了起來,『露』出線條極其完美的臉部輪廓。

“七爺,彭食其他哪裡去了?難道他醒過來了嗎?”

“他倒是沒醒過來,不過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只是悄悄施了個障眼法。畢竟,他們的人再找過來,我一個人還得保護好他,可是應付不來的。”

“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那你就得問他了。”

“七爺,當真沒有別的方法救他了嗎?”

胡七太爺原本隨意地雙手環胸站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聽到我這麼問,慢悠悠開口道:“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他頓了頓,“但是這樣會比較麻煩,也會有一定的風險。”

“不管如何,七爺,你先說來聽聽。”

他修長的雙手揚起,舉起一個青釉罐狀物,罐身青釉堆塑樓闕、人物、佛像以及鳥獸等,造型奇特,詭異多姿。

混沌走上前觀察了一會兒問道:“這不是聚魂瓶麼?”

“正是。”胡七太爺手掌一勾,將聚魂瓶:“要救他,得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