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抱著那個已經累的睡著的小女孩到了休息區,而那名男子的妻子則進去看他,留下我一個人慢慢地靠在牆角打起了瞌睡。

一陣腳步聲驚醒了蹲在牆角打盹的我,我抬眼順著面前那雙靴子往上看混沌一身黑『色』鍍金絲袍,束著頭髮,臉上的線條透著堅毅,下巴上已經長出了一些細密的胡茬,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見到他,我連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來撲著抱住他:“你來了。”

他的身子略微僵住,似乎是被我勒得有些緊了,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把我纏住他腰身的手扯開,後退了一步站定,啞著嗓子問道:“怎麼在醫院?發生了什麼事麼?”

看著他刻意的疏離,心中雖然有些難受,但還是想起了正事:“快,快跟我來看看,我把他帶到玻璃牆前,指著躺在裡面的男人:“裡面那個人快不行了,你可以救救他麼?”

“他是誰?他很重要?”混沌緊擰了眉宇,“段良姜,你喊我過來,就是為了不相干的人?”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他並不完全是不相干的人。他是我的好朋友的兄弟。”

“我想請問你,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沒關係。”我被他問得沒了底氣。

“我不想在除你以外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混沌的話語冰冷地沒有一絲感情,我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女子趴在病床前似乎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咬牙央求道:“混沌,你就當是幫幫我好麼,我不想見著我的朋友一輩子內疚下去。”

“好。”他盯住我很久很久,終於從胸腔裡吐出一個字,然後走了進去,而我在外面看著他的背影,早已哭得淚流滿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關係變得這麼緊張,甚至是說不來幾句話就紅臉,再多的解釋換來的也只是冷漠。

我一直眼巴巴地盯著門口,良久,他終於出來了,走到我面前:“裡面的人已經沒事了。”

我看著他的臉『色』蒼白,鬢角的髮絲被汗水溼透地厲害,正想說一句謝謝,他卻連看都不再看我一眼,便轉身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

我沒有往前追,我知道他應該不想見到我了。

此時醫生忽然過來,看了一下儀器資料,又檢查了一下,對著裡面的女子說道:“病人的意志很頑強,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那名女子很是激動,連忙對著醫生鞠了一躬又一躬,又跑出去找到王濤他們報告這個好訊息。

之後,那名男子就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王濤特地讓護士給他換了一個單人間,清淨。

王濤看她們母女倆疲憊的樣子,心裡仍舊十分愧疚:“小茹,你跟孩子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先照看著,反正喜貴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了,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更好地照顧他。”

那名叫小茹的女子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麻煩王哥了,只是耽誤了你這邊的工程……”

“工程那邊我已經交給大頭他們負責了,你別『操』心,喜貴是我兄弟,而且他變成這樣我也有很大的責任,無論如何我都要在這裡親眼看著他醒過來。”提到責任,女子又囁嚅道:“王哥,那名肇事逃逸的司機……”

王濤握住她的肩膀,低頭安慰道:“公安已經派人去抓了,即使暫時抓不到,錢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