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桐有些疲憊地說道:“我早說了, 你又不會吃虧。”

於師傅搖了搖頭, 道:“不是這樣的。”

顏桐問道:“那是什麼樣?”

於師傅:“……”

他覺得這個問題一時半會的解釋不清楚, 等到後天晚上親自向他證明一下他就能知道了,於是小心地把裹在被子裡的顏桐放了回去。

顏桐睜著一雙眼,在黑暗裡看著他,突然道:“你要走了?”

“是啊, ”於師傅轉頭看了一眼天色, “回去睡幾個小時就該起來準備早飯了。”

顏桐面上恢複了沒什麼神色的樣子, 隨著他的目光也轉頭看了一眼天色, 口中淡淡地“嗯”了一聲。

於師傅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霍流霜的盛名不是白來的, 單說這一雙眼睛,就能讓人仔仔細細地盯著看很久而不覺得厭倦,濃麗而不輕佻。

他於是真的看了很久。

事實上,於師傅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看這麼久, 是真的移不開目光,還是想等顏桐口中說出一句關心他的話。

他故意告訴顏桐自己只剩幾個小時的時間休息了, 到底也是帶著幾分私心的——私心裡希望霍流霜那雙唇裡能吐出幾個有點人味兒的字, 問一問他到底辛不辛苦。

然而他沒等到。

於師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這個戲子真真正正地産生了一些興趣,他只記得最後臨走的時候,自己突然忍不住回頭問道:“既然你不覺得和人睡覺是享受, 為什麼還要找我呢?”

顏桐當時正看著天花板發呆,口中怔怔答道:“……我也不知道。”

於師傅只好問道:“你到底圖什麼呢?”

顏桐理所當然道:“圖你啊。”

於師傅幾乎要對他無奈了,覺得霍流霜這個人可能真的和普通人存在交流障礙, “圖我哪裡?”

“哪裡?”顏桐盯著天花板看,重複了一遍,然後想了半晌,終於答道:“沒有哪裡,就是你這個人。”

於師傅:“……”

他強行按捺住脾氣,引導他道:“我的相貌?身份?年紀?……還是那啥的技術?”

顏桐又仔細想了想,最後搖頭道:“都不是,就是你這個人。”

於師傅直到最後都沒問出來顏桐到底看上了自己哪裡,並且對自己居然有心情和平昌城的一個戲子瞎扯這麼久表示十分驚訝,於是逃也似地離開了顏桐住著的小院。

他一個人走在黑夜裡,想著——原來霍流霜找他發生關系,竟然不是為了享受,而是……

而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搞明白那戲子的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那人倒是有趣。

於師傅走後,顏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縮在被子裡,對梧葉道:【寶貝,那位於大廚有問題。】

【梧葉:qaq您是說他來的時候周圍源能量濃度明顯降低了?】

【顏桐:對:)】

【顏桐:寶貝,現在我們收集到多少源能量了?】

【叮,資料統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