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皇帝用力推開了良妃寢殿的大門。

“陛下?”良妃神色倉惶地迎了上來,“陛下突然駕臨,臣妾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皇後跟著走了進來。

良妃故作不解:“這麼晚了,陛下和皇後娘娘來臣妾這裡,有事?”

“良妃,你好大的膽子!剛才本宮和陛下在門外,分明聽到你殿中有男人的聲音,人在何處?還不從實招來!”皇後厲聲呵斥。

良妃猛地抬頭:“皇後娘娘何出此言?”

她轉向皇帝,面色蒼白地辯解:“陛下,臣妾與皇後娘娘脾性不和,平時受些委屈刁難也就罷了。可事關臣妾清白,陛下大可搜遍臣妾的寢宮,若證實是皇後娘娘咄咄逼人,還請陛下給臣妾主持公道。”

皇帝看著自己的兩個女人,陰沉著臉,不發一言。

“陛下!”皇後和良妃齊聲道。

“哼。”皇帝一聲冷哼,突然拂袖而去。

皇後和良妃同時僵立原地。

曉曉與黑衣人近身相搏,打鬥中撕下了對方的半邊袖子。眼見黑衣人肩上露出一個黑色的刺青,她目光一滯。

黑衣人趁機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她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陷入深思。

雖然黑衣人刻意在皇帝到來時提醒了太傅,但直覺告訴她,那黑衣人並不是太傅的人。

第二日,太傅果真帶兵圍了國舅府,快、準、狠地搜出了所謂獨孤家造反的證據——私造的兵器、龍袍和玉璽,上呈給皇帝。皇帝不聽太子勸諫,下令包圍國舅府,軟禁國舅府眾人。

朝野嘩然。

累世富貴的百年世家獨孤家,這是要倒了嗎?

曉曉滿腹心事,隨著皇帝返回禦書房。

立刻有人來報,皇後求見。

皇帝擺手:“宣。”

他看向曉曉:“你下去吧。”

“是。”曉曉依言退下,沖迎面而來的皇後行了個禮。

出了禦書房的門,她並沒有離去,而是向右拐個彎,找了個下風處的僻靜角落站好。在這裡,她可以清楚聽見禦書房內的一切對話,而不被發現。

皇後素面荊釵,形容憔悴,跪倒在皇帝面前。

“皇後身體不好,起吧。”皇帝輕嘆。

“不,臣妾有罪,請陛下容臣妾跪著回稟。”

皇帝怔住:“皇後何罪之有?”

“當年,臣妾的母族獨孤家助陛下名正言順登上帝位,那之後,陛下為償臣妾情意,封獨孤家滿門貴胄,臣妾身為皇後,未能阻止陛下,任外戚勢大,此臣妾為臣,罪之一;獨孤家雖然貴重,但滿門上下對陛下忠心耿耿其心可鑒,臣妾身為皇後,身為獨孤家的女兒,懇請陛下誤信讒言,勿教天下忠義之士心寒,為證獨孤家清白,臣妾願斷發明志,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系於夫君,此臣妾為妻,罪之二。”

皇後從懷中取出剪刀,就要剪斷滿頭青絲。

皇帝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兇器。

“皇後,你這又是何苦!”皇帝搖頭,“朕從未說過不信獨孤家,更不會不信你。”

“真的?”皇後怔怔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