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的時間,這已是她第二次進天牢了。上次有驚無險,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平安出去。

她向四周密實的鐵柵欄望去,那時候,還是在這裡碰上了邱前輩,得他指點,並傳授《玉匣遺書》中的絕技。也算因禍得福。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對面牆壁上似乎畫著什麼。她湊上前去,藉著微弱的光亮,細細檢視,這才看清,牆上確實刻了八個鮮紅的大字。

名利誤人,悔不當初。

那字跡,她一眼便認出,是邱前輩的。

他為何而悔?她無從知道。

“雒曉曉!”獄卒在喊她的名字。

楊王應是確定貞凝性命無礙,來提審她了吧。

救人一事,她雖然自作主張,但也問心無愧。只希望楊王能從悲痛中緩過神來,恢複理智,好好聽她解釋,揪出真正下毒的幕後黑手。

審問室裡,楊王二話沒說,命人將曉曉綁了起來。

獄卒手中握著帶刺的節鞭,只等楊王一聲令下,就要對她動刑。

曉曉深吸口氣,據理力爭:“殿下,太醫應該已經同你講明小王爺的死因。有人毒害了楊王妃,奴婢為了救王妃的命,才不得已為她引産。”

楊王冷聲發問:“你怎知貞凝中了毒?莫非毒是你下的?還有,那種情況下,你怎敢擅自做主,太醫說,貿然引産貞凝還能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簡直是奇跡。”

“奴婢是一個醫者,自能判斷王妃中了毒。至於引産,昭儀娘娘可以作證,當時王妃已沒了氣息,若再等下去,必是迴天乏術。”曉曉大聲辯白。

楊王瞪她:“本王怎知,昭儀不是你的同夥?”

“你又怎知,孤不是她們的同夥?”

凜冽的聲音,仿若臘月寒風,驚了一審問室的人。

“太子殿下!”獄卒跪了滿地,他們可還沒忘記,太子上次留給他們每人十鞭的教訓。

“二哥,你怎的來了?”楊王的雷霆氣勢瞬時消失,小綿羊似地迎了上去。

“孤不來?你翅膀硬了,連孤的女人都敢動!”太子挑眉。

“二哥的女人?”楊王狐疑地瞥了眼曉曉,“一個姿色平平的奴婢而已,竟敢謀害貞凝,二哥你瞧著,我一定會大刑伺候,打到她吐出實情。”

“孤看是你找打!”太子高揚起手。

楊王瑟縮了一下,不服氣道:“二哥偏袒包庇她!”

太子冷哼:“孤偏袒包庇自己女人怎麼了?你有意見?”

楊王握緊雙拳,想說什麼卻不敢說。

太子不理會他,徑自上前解開曉曉的繩子,溫聲問:“沒傷到哪裡吧?”

曉曉搖頭:“沒有。”

“那就好。”他親暱地摟住她腰身,將她護在懷中。

楊王實在看不下去:“二哥,貞凝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你竟對這個賤婢罪魁禍首呵護備至!”

太子厲聲呵斥:“孤再從你口中聽到‘賤婢’二字,就把你的嘴打爛。這是你嫂子,懂不懂長幼尊卑?”

“哼!”楊王撇過頭,小聲嘟囔,“什麼嫂子?嫂子不是還懷著孕呢?難道說,二哥擔心貞凝比嫂子更早生下皇孫,下毒的真是二哥你?”

太子二話沒說,一腳將楊王踹翻在地。

縱使他留了力道,楊王仍忍不住痛撥出聲:“你踹我!”

“怎麼?嫌不過癮,還想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