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寬手還抖著,沒力氣寫東西。

江海州想也沒想的把他兩隻手握手裡拿到嘴邊哈氣。

付寬凍的發白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通紅,江……在幹什麼,在給自己……捂手嗎?

他心髒又不規矩的跳了起來,他的手好暖和啊,把自己的手全都包住了,他們距離的也好近……

付寬覺得,那麼冷的兩個小時都值了,不停往肚子裡灌的風,一直打在身上無處閃避的雨,凍得人發抖牙顫的空氣……

江海州抱了自己,還給自己捂手……好幸福。

——我的助聽器不見了,不過家裡有好多備用,不用擔心。

他緩過來,依依不捨的抽出手,藏匿起自己的小心思,一邊暗自回味著溫暖一邊寫著解釋的話。

——你以後多備幾副

江海州想了想又加一句——在我這放幾副

付寬心裡偷笑,其實他只有一隻耳朵弱聽,現在緩和下來已經能聽清楚人聲了,但他就想和江海州多待會兒。寫字比說話慢,他機靈著呢。

——我去給你接水

付寬點點頭。

江海州在貨架拿了個杯子去飲水機那涮了兩次,接了杯水讓付寬握著,這傻孩子冷壞了,剛才抱著自己的腰不撒手,怎麼都不願意下來。

江海州拿過一個凳子坐了會兒,一邊把保溫盒裡的飛餅一個不落的都吃了。

付寬一直看著他,最後笑的眼睛都彎了。

“操。”江海州想起來這孩子可能還沒機會吃東西,他又生氣又無奈,簡直拿這小不點沒任何辦法。

——我去給你買吃的

——不用,我在教室吃了麵包,好撐。

江海州看付寬喝了兩口水就不動了,他指了指杯子,又指了指自己。

付寬愣了一下,臉色發紅的低頭。

江海州沒理解,但是他噎到了,直接拿過杯子就著付寬喝過的水一飲而盡。

付寬看了眼那杯子,嘴角翹了起來,慢慢揉著自己酥酥麻麻的手指。

江海州看他這模樣什麼氣都沒了,本來到嘴邊的訓斥也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剩下心疼,真是個傻孩子。

他微信問玲姐有沒有助聽器,玲姐說有不過就剩一個了,還沒電。

一個也行,他拿過來充電,一邊在本子上寫。

——為什麼等兩個小時

他寫完轉個方向直接讓付寬看到,把筆塞進他手裡。

兩個人離得很近,付寬能聞到江海州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兒,像檸檬夾雜著薄荷的清爽,又帶了一點煙草和檀香的沉穩味道。

付寬抬頭,發現江海州就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注視著他,他心裡不爭氣的狂跳著,幾乎就要蹦出來。

他寫道——我想見你。

四個字不用調轉方向,江海州已經看到了。

他本以為這孩子會說一些“飛餅很好吃”,“我想感謝你”之類的話,但他沒想到付寬會說想見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江海州有些受不了別人這樣專注直視自己,那種眼睛裡只有自己的感覺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他想起身離開,剛一動就被付寬拽住了。

江海州心裡瞬間變得不平靜,好像付寬這一指頭勾住了他哪根痛覺神經一樣,他猛地握住付寬小小的肩膀湊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