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寬回到家時還渾渾噩噩的,等他寫完作業後知後覺自己已經發呆很久了。

發什麼呆呢?是因為今天那個摸他頭發的男生麼,他長得好好看啊。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看。而且五官那麼立體,看著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付寬擺弄著手機,心想他還不知道那個男生的名字,就連自己的名字,男生也沒記對。

手機裡突然傳來一個陌生號碼的簡訊,付寬開啟,眼睛瞬間睜大了。

——江海州,今天要親你那個,存了。

付寬下意識坐直了身體,說不上是驚訝慌張,期間又多了點他說不清明的東西,盯著那個“親”字愣了許久,臉一點點熱了。

——你怎麼知道我號碼的?

——小東西,明天幾點放學?

——你要幹什麼呀?

付寬發完這條等了半天也不見回複,他有些隱隱的失落,準備上床睡覺了。

然而手機突然閃爍起來,江海州給他打電話了!

付寬手指抓著被子,猶豫著不敢接,也不敢摁。直到電話熄火他才回複簡訊回去。

——對不起。

他不敢接電話,他怕自己磕磕巴巴說話會被嫌棄。

“死孩子。”江海州手裡的球一杆進洞,窩進旁邊沙發裡翻手機,他剛要來8中高二學生的作息時間表,準備這幾天看著點這小屁孩兒。

張啟說這孩子被一個叫陳秀一的小王八給纏上了。他本來不願意多管閑事,跟他又沒個屁的關系。

嘖,可能是良心發現不願意這麼個水靈漂亮的男孩兒被垃圾玷汙吧,他自己還想嘗嘗呢。

那小兔子似的哭哭唧唧的□□膽兒,真被那個了還不得跳河自盡啊。

還是見鬼了,都開始瞎幾把操心了。

江海州揉著額頭,慢條斯理的打著字,小孩兒對著螢幕聊天就挺順溜,一開口說話就結巴,有意思。

他自然知道這種生理缺陷,但不瞭解原因,也沒那個想法和義務瞭解,這孩子實在是太小了,下不去手吃不得,但可以等他長大啊,江海州這種寧缺毋濫的,等個人絕對等得起。主要是來這兒這麼久了,沒遇見過這麼幹淨的。

像塊兒軟乎的棉花糖,讓人忍不住想捏捏。

他輕笑一聲,把訊息發過去。

——我明天去找你。要是敢躲我,我把你找出來,後果自負。

——我不躲!能不能別打我,我聽話,你要錢我也有的!/大哭大哭

“操!”

江海州被那倆大哭表情震住了,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把手機摔了。

“哪來這麼個傻不拉幾的玩意。”他被嗆的直發懵,煙頭差點燙到手。

“咋了州哥。”

“沒事兒沒事兒。”他擺擺手。

——你有多少錢能給我?

付寬看到簡訊,翻了翻自己的錢包,媽媽給他的零花錢不少,雖然是高二的學生,但他這方面沒怎麼受到管制。

——除了死期的存摺,我的積蓄一共有八千六百零四,都給你!

江海州把一起出來打球的劉揚叫過來。

“你高幾?”

“高三。”

“零花錢多少啊?”

“啊?”劉揚一手抓著球杆,“州哥你要是缺錢,我……”

“我問你手頭能自己隨便花的錢能有多少?”

“平時也就三五百吧,不過也不少了,每天都回家吃飯,文具資料家裡也定期給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