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州點頭,“這聖水是什麼東西,一定很關鍵。”

“不會是尿吧?”李卓凡幹笑。

倆人忽然一齊看向他,巧在此時天上的烏雲散開,月亮露出來,有光芒灑下來,地上總算不再伸手不見五指。

李卓凡被兩雙眼睛注視,嚇了一跳,“你們看我幹嘛,我就隨口一說!”

“說不定真是。”江海州若有所思。

“搞什麼,不可能!”李卓凡淩亂了。

“你說的不就是那種聖水麼。”江海州嗤笑一聲。

“就是……”李卓凡看了付寬一眼,“你說這個幹|雞毛!”

付寬垂下眼瞼,沒說話。

江海州不再開玩笑,沉聲道:“這只是個猜測,具體我們還要再看,真有可能是尿,不過一定不是你說的那種,很可能是……童子尿。”

付寬想,以江海州的腦子,想到這點並不難,雖然他還不知道甄赤玄說的童子不能去的事,不過結合村口的長生童子,再想童子尿舊時可入藥的那些傳說,說不定還真讓李卓凡蒙了個半對。

“那我們跟上那倆人?”

幾人剛要動身,卻不料那倆人已經出來,他們又趕緊重新躲起來。

“天亮過來一趟,就能換新人了。”老頭如釋重負,“弄這點玩意真是不容易。”

“萬一不行呢?”年輕人問。

“一定沒事兒。”老人說,“咱們還有一條聽話的狗能用,走吧。”

三人等人徹底離開之後,紛紛走出來,來到瓦房前。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個祠堂或者什麼廟之類的,這瓦房門口掛白燈籠是幾個意思?”

江海州拿手機照向門兩邊瓷磚貼刻的白底黑字的對聯。

神明聖水千秋永恆,精血相傳福澤後人,橫批:長生不老

“這麼狗血?”

瓷磚泛黃邊角有磕損,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要是紙質的早就沒了。

門上有一把鎖,沒有生鏽,應該是近期換新的,金屬部分還有一層合金的亮光。

江海州摸了摸身上,胸針被他放在家裡了,不然也捨不得用,那是付寬送自己的第一個禮物。

他想了想,看李卓凡手上有個開口戒指,不由分說的擼下來掰直,對著鎖孔鼓弄了幾下,鎖頭“啪嗒”一聲彈開了。

“操,你怎麼什麼三教九流都會?!”李卓凡表示震驚。

江海州沒說話,這也是他剛才沒追上那倆人的原因,這鎖從外面開容易,從裡面……這厚厚的鐵門他真未必踹的開,萬一出意外被鎖裡,他們都是甕中之鼈。

門開啟,幾個人輕手輕腳的進去,裡面空間出人意料的很大,像個古時的府宅一樣,正對著還有一間房子,地基高,門口有那麼大概五六節臺階,有兩棵歪脖柳樹死氣沉沉的垂在兩邊,還有兩尊石雕屹立著。

“真有意思,外面是瓦房,進來卻別有洞天。”門口沒有門當和戶對之類的東西,空蕩蕩的,裡邊卻還有石獅子。他走近一看,“嘖”了一聲,“不是獅子。”

“那是啥?”李卓凡也過去摸了摸。

“這應該是……吻獸。”江海州說,“吻獸是古時建築物上的裝飾雕像,用來辟邪震鬼,但一般都築在房梁屋脊或者邊角房簷,很少有這麼立在這的。”

應該是半吊子做指導的,這吻獸也並不精緻,不認識這玩意的肯定認不出來。

“窩草!”這下李卓凡對江海州刮目相看了,“老哥,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他娘還是個學霸!”

幾人跨上臺階,這次門沒鎖,他們很容易就推開了。

第二個門裡面的空間大約有一間階梯教室那麼大,很幹淨卻也很破舊,泛著一股泥土和香灰混合的氣味兒,的確是廟宇的設計,只不過供奉的都是排位,半包圍著香案,階梯式整齊有序的排列,能有百十來個,每一個面前都有一根蠟燭,蠟燭規模和村口長生童子那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童子前的蠟燭是紅的,這裡的都是白色。

沒有穿堂風,但燭火自己會微微跳躍,上百支白色蠟燭的燭火在牌位前悄無聲息的燃燒著,這場景膽子再大的人都會覺得詭異甚至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