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寬去了甄赤玄那。

開門聞到一股焦糊味兒,他愣了愣,“哥,你幹嘛呢?”

他趕緊把窗戶開大一些,看這個油煙量大概會以為誰要自|焚。

“咳,我在學做飯呢!”甄赤玄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伴隨著不停的咳嗽。

付寬趕緊過去把抽油煙機開啟,看了眼鍋裡已經粘在一塊兒黑乎乎的意麵,頓了頓,選了一個最委婉的方式說道:“哥我給你做啊,你這折騰什麼。”

意麵這種最容易操作的都能糊成這樣啊,最好從此告別廚房。

他走過去把火關掉,把裡面慘不忍睹的東西用保鮮袋裝起來扔進垃圾桶,付寬敢肯定再過不到一分鐘就看不出是個意麵了,趁著它還沒徹底變質,給它最後的尊嚴。

甄赤玄有些不好意思,“算了,我可能不行。”

“是哦。”付寬說:“有些人天生遠庖廚。”

甄赤玄看了眼付寬,“你……你去找他了?”

“誰啊?”付寬找出鐵絲網扔在鍋裡,把鍋用熱水泡。

“江海州。”

付寬手頭動作一停,下意識用手背蹭了蹭嘴,“我不是去x大交流了麼,他授課的。”

“哦。”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付寬轉頭看他,“我不是自己湊上去的,他強迫的!”

甄赤玄拿抹布擦著灶臺,“你眉心從進來就一直蹙著,想來是為了他。”

付寬別開眼,沒反駁也沒解釋,輕聲嘆了口氣。

他一直篤定自己把江海州忘了。卻沒想到今天就看他一眼,那些回憶都清晰的浮起來,像是紮根在耳邊,駐紮進心裡,歷歷在目,又恍如隔世。

怎麼辦呢?人可真是愚蠢又感性的生物。

甄赤玄看著他,“寬。”

嗯?

“你不要吃回頭草。”他眼裡全是擔心,生怕付寬被那渣男二次傷害。

付寬低頭看著鍋,好半晌才道:“你就不該捅他那一刀。”

“你都知道了。”

是啊,如果你不捅他,他不會找我聯系我,不會去我家住一晚上,我不會覺得不可一世的江海州受傷之後的樣子很讓人心疼,也就不會多關注他。

那麼兩人便再無後續,那段暗戀可能就無疾而終,之後的路會截然不同,但總歸生命裡不會有他。

喜歡一個人,總意味著很多情感無法自控。

“我們不讀了。”甄赤玄說:“我養你,我的軟體申請了專利,有很多很多錢,我可以帶徒弟設計軟體做程式設計,你不用上學了。”

付寬沒說話,瀝幹了手,突然就抱住了他。

甄赤玄一愣,手足無措起來。

“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

付寬語氣很無奈,很絕望,“可是我的心早在三年前就他媽的扔出去了,怎麼辦?那個混蛋,他把你捧到天上再狠狠摔下來,他這一摔,我疼了三年都沒緩過來。”

“我該怎麼辦啊?”付寬埋頭在他頸窩低低的嘆著,“我明知道他不好,可我還是喜歡他,我沒辦法啊。”

甄赤玄遮住了眼底的失落,輕拍著付寬的後背,“有人不會讓你疼,可是你不肯。”

“對不起。”付寬說。

“和我道什麼歉。”甄赤玄說:“既然喜歡,就把人追回來啊。”

這三年甄赤玄知道江海州並沒有約其他人,他心明鏡一樣,知道當年不論發生了什麼事,都可能是個誤會。但他沒告訴付寬,一是存了私心,二是……人皆如此,太容易得到的,也很容易不被珍惜。

付寬那麼好,值得被永遠捧在心尖上,不給江海州一個教訓,日後自己哪天不在了,江海州真的傷到付寬怎麼辦?誰來替付寬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