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富嗤笑了一聲。

袁肆是真覺得富富這人不僅好看,還特別有氣質,男女通殺,進到學校裡那群老學姐天天聊騷,學長也偷偷明裡暗裡的試探。

但是這人不愛說話,開始的時候總是一天不言不語,認識這麼久了才跟你正常溝通。

這種條件好的人性格都古怪,他能理解。

富富洗完手,把擼起來的衣服袖子放下,遮住了胳膊上那條疤。

那疤痕袁肆問過原因,富富說是小時候打架不小心留的。

袁肆說看不出來你這種精緻貴氣的小公子還打架,富富笑著說統共也就打過那一場,就留了疤,算是他倒黴。

袁肆覺得,富富這人年齡小,但心裡卻很成熟,有時候又總覺得藏著什麼故事,聽胖哥說是心裡一直有個人放不下,他才多大啊,算起來還沒正式成年,就有這麼豐富的經歷了。

他又替駭客大大心疼,胖哥說富富是紅與黑的白月光,喜歡八年了,但倆人啥事兒都沒有,現如今是處成兄弟了,真不知能讓大駭客都望其項背讓富富都念念不忘的人得優秀成什麼樣,他是真好奇。

“我聽胖哥說你今天來是找人的,找到了嗎?”

“找著了。”富富輕描淡寫的應了聲,“出去吧,這裡面一股油漆味兒。”

富富自然就是付寬,這家店是甄赤玄的朋友胖哥新開的,胖哥也是個駭客,家裡有礦,在這純屬玩票兒,付寬進了大學和趙歡說自己住校,但基本上他隔三差五就會去甄赤玄的租房那看看,房子原本一室一廳,硬是換成了兩室一廳的,給他留出來住的地方。因此後者算是他半個房東,真正的老闆就是這位胖哥。

今晚上他在宿舍好好待著,突然就接到甄赤玄的訊息,說江海州在這,問他要不要過來。

甄赤玄找一個人多容易,三年都沒告訴他,今天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放訊息給他,付寬也沒多想,甄赤玄不說,他也不問,默契十足,但如今說了,還是要看一眼。

看看那人離了自己,到底活的有多滋潤,看看自己到底多失敗,有多拖累別人。

付寬想了想,還是別暴露自己的真身,不想被認出來,就換了一身女裝打扮。如此一來頂多相似,三年來他的外形輪廓消失了幾分稚嫩,變的成熟硬朗許多,男扮女裝,別說三年沒見的人,就是當初和他一塊過來的甄赤玄都沒敢認。

他心裡還是隱約存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哪怕只是相似,如果江海州想他,在找他,那就一定還會來這裡希望看到他,和他偶遇。

如果是他看到一個長得像江海州的姑娘,估計也會每天眼巴巴去看。

可是,是自己想多了,付寬心下冷笑,這人看到有猥瑣男欺負自己都無動於衷,慫的一比,竟然還想轉身離開,怎麼,來了京都一身銳氣都耗光稜角都磨平了,連路見不平都不管不顧了嗎?!

也罷,他就不該再心存希望。人他看到了,挺好,三年不見又變帥了,氣質還比以前好多了。沒死沒殘,條兒更順了,離開他是件好事。以前帥歸帥,但看著兇,不好惹,戾氣還重,現在倒是儒雅沉穩起來。

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是不是現任男朋友教的。

不愧是江海州,身旁還是從來都不缺好看的男人,不是韓奕,是一個不認識的,也是個gay,還是個雙,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江海州,是越來越浪了啊。

也不知道這三年玩了多少,比起自己是不是強很多,當年沒碰自己,說到底是嫌棄吧。

想起那兩人在床上的樣子,看來江海州喜歡辣的,主動的,那樣是不是才夠勁兒?

付寬冷笑一聲,臨走時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江海州應該很討厭這樣的扮相。

那人喜歡可愛漂亮的小男孩兒,自己現在這樣子,不可愛,也不像小男孩兒。

剛才那個濃眉大眼的二逼也不怎麼可愛,莫非是離了自己反而不挑了不成。

付寬出了酒吧,直接去了甄赤玄那兒。

晚上的風很涼,他坐在車裡,把窗戶開啟一條縫,裙子外面包了層大外套,司機從後視鏡打量他好幾次,付寬直接壓低了嗓子沉聲說了地址。

司機大叔一愣,本以為是個姑娘,沒想到黑燈瞎火的看走眼,是個大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