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州帶著付寬出去,那些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人,還自帶背景音效,一時間紛紛嚇得魂不附體,又敬畏又恐懼,頭顱皆調轉方向磕了過來。

江海州說:“你們領頭人是誰?”

那叫做虎子的青年瞪圓了眼睛,大聲說道:“童子!你就是童子嗎?!”

“我不是。”江海州說:“我是童子的使者。”

“使者?”虎子一臉茫然,和旁白的男人對視一眼,隨即鬥著膽子問:“什麼是使者?”

“使者就是接引童子來凡間的人,用來和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聯絡。”江海州說罷對著一旁默不作聲的付寬直接鞠躬道:“聖子,這些凡人您不用理會,交給我就好。”

那四個“凡人”見此架勢直接被唬住,紛紛看向付寬。

付寬面不改色的任憑他們打量,其實心裡慌得一筆,手心都出了冷汗。

好幾個人給自己磕頭的盛況在之前的生涯裡可從未出現過,看著都瘮得慌。

“他是聖子!”

“是啊,使者都說了!還給他鞠躬呢!”

“他長得和我阿媽供奉的好像!”

“是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聖子!”虎子還跪著,用膝蓋往前蹭了一點,“您看我,我能長生不老嗎?”

“聖子聖子!”另一人說道:“聖水真的有用嗎?”

付寬後退了一步,被江海州在後背撐了一下。

這時幾個跪在地上的人就見那使者開口:“就憑你們也想和聖子說話,把管事的叫來!”

“去找孫道士!”有人說。

“虎子你去!”

“你怎麼不去,我還想和聖子多待會兒呢!”

這時,一直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沒鞠躬也沒磕頭站在一旁的青年——也就是彭素他哥突然就動了。他繞過這群人快速的跑了出去。

“他和孫道士熟!肯定是去叫人了!”虎子說。

江海州沒再說話,安靜的站在付寬一旁,如同護法一樣。

剩餘那四人也突然就齊齊閉嘴,不敢再觸黴頭。

江海州本想讓李卓凡堵住彭平,問出來他弟弟的下落,但聽到這群人說彭平和關鍵人物認識,就索性放他去釣魚。

村裡人習慣了走路,腳程很快,約莫十幾分鐘,彭平果然帶了三個人過來。

為首的那人留著山羊鬍子,看起來四五十歲,顴骨很高,眼窩凹陷進去,給人一種刻薄的面相。

這邊的人看到孫道士,也不敢站起來,只是異口同聲的打招呼,顯然孫道士在這群年輕人裡很有威望。

孫道士一過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付寬身上。

他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種特別驚豔的,又混合了其他有些說不出的詭異的神情,但可能是五官尖刻,這幅樣子就讓人很不舒服。

他走過來在還有三米的位置堪堪停下,彎下腰默唸什麼東西,嘰裡咕嚕神神叨叨。

付寬隱晦的和江海州對視一眼。

大概是佛經。

的確是佛經,竟然是妙法蓮華經,付寬認真的聽了一陣,他也讀過不少佛經,因此有印象。只是莊嚴的佛經從這種人口中念出來,簡直是對佛教的一種侮辱。

那道士唸了一通,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喬生。

“具一切功德,慈眼視眾生,福聚海無量,是故應頂禮。”

付寬突然開口接下去,聲音清脆如珠落玉盤,帶著似有若無的神秘。

那孫道士臉色立刻變了,慌忙就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