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蘭渤在,確實不需要花明再出徵,但拓跋燾之所以如此安排,還這麼著急,更多的還是因為不願花明跟蘭渤再見面,不想讓那到嘴邊的鴨子再飛嘍。

對於拓跋燾心裡這些小九九,蘭渤尚且一無所知。他跟隨拓跋燾的大軍一起來到河西,與蓋吳交戰。

拓跋燾不想蘭渤再上戰場,他早有承諾,不讓蘭渤再去拼殺,心疼蘭渤這個兄弟是真的。只是無形中,現在的拓跋燾還多了一點心思,是自私還是愧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是因為花明,他不希望蘭渤為自己多做什麼了。

憑著拓跋燾卓越的軍事才能,蓋吳的叛軍確實節節敗退,很快就被圍困在杏城。

然而,杏城並不好打,魏軍連攻數日不下,前去挑戰的將領無一不是敗下陣來!繞是被打敗,這幫魏軍軍將領還替蓋吳做宣傳,現在魏軍上下傳的沸沸揚揚,把蓋吳吹捧得神勇無敵、不可方物!

“皇上,下旨吧,讓我去會會這個蓋吳!”蘭渤找到拓跋燾請願道:“再這樣下去,只怕大魏的將士也像關中百姓一樣中了他的邪術!”

“有這麼邪乎?”

“你去聽聽吧,聽聽你手下那些人都怎麼說的!”蘭渤忿忿道:“什麼天下無敵,什麼天神顯靈……就差倒戈歸順了!”

“那蓋吳真有這麼厲害?”拓跋燾聽了,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說實話,我也很好奇!”蘭渤再次請求道:“讓我跟他交交手就知道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見識見識了!”拓跋燾兩眼冒光,“這樣吧,我們倆一起去。”

“這不合適吧?”蘭渤沒料到拓跋燾會是這般反應。

“有什麼不合適的?”拓跋燾略顯不滿,“蘭弟呀,你現在不會也跟那些無聊的大臣一樣,因為我是皇上就患得患失吧?你忘了當初我們兄弟倆在崆峒山一起闖蕩的情形嗎?說實話,我現在很懷念當初那段時光!”

蘭渤知道,拓跋燾跟他也就脾氣倔這點最像,多勸無益,便搖頭嘆道:“好吧,不過你一定要把御龍衛帶上,而不是像上次去崆峒那樣真的隻身一人。”

蘭渤本不知御龍衛,打聽花明狀況的時候,聽拓跋燾說起花明、拓跋萱曾遠涉貝加爾湖尋找自己,才知道有這麼一個神秘組織。

“帶他們幹嘛?我能保護自己,而且不是還有你呢嗎?”

“這個要是做不到,那我還就恕不奉陪了!”蘭渤坐下來,把右腿翹在椅子的扶手,彆著頭故意不看拓跋燾,一副無可商量的耍賴樣子,逼得拓跋燾只好同意下來。

拓跋燾其實並非刻意逞強,御龍衛二十四人,自從上次在柔然失去一個之後,已經陸續又死了三個,如今已經只剩下二十個人!

御龍衛因為隱匿行蹤,也被稱為隱龍衛,可如今彷彿暴露了,被什麼人發現了行跡,暗殺接二連三地發生。除去死掉的三個,還有兩個曾經受了傷的,命大僥倖躲過一劫。

御龍衛實在做了太多犧牲,卻又不能為外人所知所頌,拓跋燾真的不想勞煩他們太多。或許,在他心裡也根本沒把蓋吳太當回事吧。不過,既然拗不過蘭渤,也只能再辛苦他們一次了。

蓋吳原本是胡人,杏城主力也大抵是他的族人,二人喬裝成胡人模樣後,蘭渤利用玄術,帶著拓跋燾進了杏城。

見到杏城百姓,二人還特意詢問他們對此次魏軍壓境的看法,沒成想這些百姓們居然對蓋吳取勝滿懷信心。再問蓋吳其人,更是讓二人咂舌,在這些一般老百姓看來,蓋吳竟是神靈一般都存在,他們對蓋吳已經不是忠誠了,那是一種崇拜、一種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