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夜,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了。

榭藍坐起來後看到熾竹正和幾個夥計上菜呢。見她醒來,那幾個夥計便退了出去,熾竹也笑著說道:“姐姐你醒啦,起來吃飯吧。”

一夜無夢,榭藍感覺自己的體力與精神力都已徹底恢復飽滿,接著兩人又風捲紛雲般地大吃了一頓,或許是那根金條的原因,老闆對於榭藍的飯菜都弄得很足,每一份拿出來都絕對是龍鶴鎮的招牌菜。

榭藍吃得很滿足,熾竹就跟別說了。雖然他是在這間客棧當店小二,不過他這種身份的小工可絕不會有機會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一般也就是酸菜就著辣椒來下冷飯。

有時候也會在收拾客桌的時候,偷偷吃點客人剩下的。

今天因為眼前這個姐姐,熾竹連續吃了那麼多好吃的,心裡自然是十分感動,幾乎都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吃飽喝足之後,榭藍一拍他的肩膀,用豪氣萬丈般的口氣道:“走,帶我去見見你的父親,然後,你就得跟著我走了。”

熾竹害怕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到這麼好吃的菜,於是趕緊又呲溜了一口,卻不料被榭藍一把抓住後頸處的衣領,直接給拖了起來,凳子也隨之倒地。

“傻小子,跟著姐姐我,還怕餓著你嗎?東夏城裡最差的飯菜也比你這好吃百倍,姐姐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世面。”

這句話再一次激起了熾竹內心對於外面世界的狂熱興趣。

他開始在心裡感謝起上天來,若不是上天安排這麼一個天仙似的姐姐到這裡來,他的一生肯定就只能這麼庸庸碌碌地過了。現在,就算是他自己,也隱隱感覺到,自己的人生,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一眾夥伴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熾竹揹著個揹簍,裡面裝著的是他的換洗衣服,還有一把黑色的匕首,說是匕首,其實更像是一柄小劍。那是他很小的時候,母親送給他的禮物。他記得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熾竹跟在榭藍的身後,走出客棧大門,然後回頭對著他們搖了搖手,離開了這裡。

榭藍也沒有想到,龍鶴鎮規模發展得如此之快,按照現在這個速度,再有一年兩年的,這就真的不能再算是一個鎮了,只怕都能趕上東巖城的規模了。再加上榭藍在這鎮裡一路上都感應到許許多多的神術師,其中甚至不乏白皇大神。

還有一兩個榭藍沒有感應出其身上任何的力量,但單從外表來看,他們絕對不會是普通人。當那兩個看上去鬍子花白的老者將目光從棋盤上轉移到她臉上時,榭藍的眼瞳中頓時閃爍著難以抑制的緊張與慌亂。

劫皇!

人皇之下最可怕的存在。

榭藍的師父早已是老牌的人皇,這一次離開師父獨自出來尋找當年那位超越人皇境界的神術師,她師父也教過她一些超出她本身實力但是勉強能夠運用的能力的。之前被飛翼等人圍住時,之所以要拖時間,就是因為憑她現在的境界,想要發動那種能力需要很長的準備。

同時,她的師父也給了她一些怎麼去感應對手境界的竅門,當然,這裡的對手,是境界遠高於自身的存在。只不過憑她現在藍色彩皇的境界,最多也就只能感應到白皇境界,至於對方體內的力量有多強,那就別想了。

至於比白皇更高一截的劫皇,那更是不可能憑她現在的實力去感應,哪怕只是去接觸一下對方的實力,都有極大可能會被對方反噬。

好在眼前這兩位或許是劫皇也或許是比劫皇更可怕的老者,並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意思,只是樂呵呵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了棋盤之上。

龍鶴鎮如今已是臥虎藏龍之地,榭藍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嬌弱的小貓,被放進了滿是老虎的籠子裡,如坐針氈。

作為普通人的熾竹對這一切都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