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斂容屏氣道:“確定是汪可翰嗎?”

長老把燒烤架收好,撓起了身後的蝨子,“大概是吧,能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時間地點又都對的上,應該錯不了。”

陳凡沒想到就這麼隨口一說,汪可翰還真就被警察給帶走了,莫非真讓自己胡亂猜中了?陳凡也沒空想,只知道樑子結得更深了,如果對方真是這行當上的,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是不是該去備口棺材。”陳凡失落道。

“嗯,還是上乘的紫檀木造,不過我覺得應該留不到全屍,有需要我可以去幫你聯系一下殯儀館。”長老端起泡麵吃了起來。

陳凡白了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吃吃,你的宿主都要英勇就義了,沒見過你這麼冷酷的系統。”

“今天不就見到了,人生百態,有些事情總歸是要體驗過一次才會不留遺憾。”長老語重情深地講起了大道理,倏地一下又把叉上的面吸進了嘴裡。

“人生十八年,遇見你算我倒黴。”陳凡把長老牌翻了過去,不想看到他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年輕人,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不要那麼悲觀,興許事情還會有轉機呢?”隔著卡牌和桌面間的縫隙,陳凡都能聽見刺耳的吃麵聲。

陳凡把目光投向床腳的卡牌,“我真想把那些沒用的卡牌都撕個幹淨,這樣不管怎麼抽都是生猛暴力型的。”

“放棄吧,卡牌用的是記憶材料,就算你在飛機上剪碎了撒出去也沒用的。”

“不管了,心好煩,人好亂,不想了,睡覺好了。”陳凡沒脫襪子,伸腳把長老牌挪回了牌堆裡。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重要的事情。”長老好意的提醒道。

“欸,還能給誰啊,要不全給蕭雨禾吧……”陳凡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馬上又改口說:“算了算了,我再想想。”

比起錦上添花,陳凡還是更喜歡雪中送炭,雖然送的那戶人家之前還扇過自己一巴掌來著。

“那女孩叫什麼名字來著?”陳凡犯起了嘀咕。

“好像是叫於淼,你翻翻你跟李沛軍的聊天記錄。”長老的記憶力還算可以,至少記了個大概。

“行了,那就把人品值全部給她吧,於淼同志,請接受組織對你的考驗吧。”陳凡像模像樣的嚴肅了起來。

“確定?”

“確定啊,動作麻利點,我準備睡覺了。”陳凡催促道。

“欸,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換做是我,砸了都不給她。”長老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水晶球,將塞住的錐形瓶木塞拔開,把液體一股腦的傾瀉在了水晶球上。

陳凡一本正經地說:“看在她傻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她一次,這不算同情,這只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是弱者自怨自艾的一種可憐。”

長老鄙視道:“洗腦書看多了,我是沒看出你哪裡有強者氣魄了,還有你哪裡看出別人自怨自艾了,我覺得人家兩口子樂在其中啊。”

“幸福的情侶是相似的,不幸的情侶卻各有不同,他們只是看起來快樂,危機並沒有解決,只是被掩蓋了下來。”陳凡似個大哲學家,準備長篇論述起自己的觀點來。

“有這功夫倒不如去多準備兩套後手,上次在亂棍之下都能殺出重圍,這次的對手不過是個特長生,你能不能爭點氣啊。”

陳凡伸出食指,在唇邊輕沾了一下,然後往長老臉上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