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李沛軍約我出去玩,我先出門了。”

陳凡剛吃完晚飯,便接到了李沛軍的訊息,地點約在了複興路的一家清吧,本來想著婉拒的,可看在對方請客的份上,為了十五年的革命情誼,還是要去赴約一下。

陳凡也不敢跟家裡說是去酒吧,只好藉口說是出去玩,畢竟家裡陳爸煙酒不沾,也不喜歡自己兒子沾染上這些。

“這家夥,搞什麼鬼,那麼神秘,也不說是什麼事,只是叫我去一趟。”陳凡不習慣晚上出門,他平常除了泡在狼人殺俱樂部裡外,其餘時間都是窩在家裡。

到了約定的電線杆,陳凡佇立在原地,四周眺望了下,來往的人不少,卻是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

“一,二,三…..沒錯啊,十字路口過來這邊第四個電線杆,旁邊還有個消防栓,都對的上啊,這家夥不會又遲到了吧。”陳凡沒多少耐心,撥了個電話過去。

“你小子在哪啊,那清吧我也沒瞅著啊。”

“你面朝著馬路,11點鐘方向過了馬路就是了,牌子不明顯,叫‘情深緣淺’,我已經在裡面了。”那頭李沛軍的狀態好像有點不正常,還聽得見啜泣聲。

陳凡蓋上電話,找了下清吧的位置,“這家夥,該不會是炫富被黑混子盯上了吧,想求助足智多謀的我幫手解決問題,所以才叫我來的,嗯,一定是這樣。”

店牌確實不明顯,主要還不發光,跟周圍霓虹絢爛的七彩大字對比起來,就更顯得不起眼了。

店面不算大,跟平時見到的大型烘焙坊差不多,門設計的很別致,跟西部牛仔裡的酒館一樣,腰間攔著兩塊木板,一推就開。

門前還放著一塊毛毯,邊角環繞著一堆看不懂的文字,中間的圖案大概跟聖經有關,門牆兩邊還各掛著一串搖鈴,應該是不能用的裝飾品。

沒有刺眼的炫光,沒有震耳的迪斯科,也沒有穿著暴露的辣妹,這是陳凡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往常只是聽人談起過,說酒吧是最容易擦出火花的地方。

店內的裝潢是複古的木質結構,既有傳統的立式吧臺,也有像咖啡廳那樣的卡座,裡頭陳列著許多木雕品,一下子阻隔了陳凡的視野。

“這家夥在哪裡啊,到處都沒見著人。”陳凡繞著走了一圈,又走回到了店門口。

店裡的客人大多出雙入對,鮮有形單影只的身影,陳凡又細找了一圈,終歸是在角落頭發現了李沛軍的身影。

躲在柔光的盲區,孤單的背影仿似把整個人都隱匿在了黑暗之中,一陣寂寥惆悵之感。

“我去,這不是在做語文閱讀。”陳凡定了定神,怎麼剛剛突然就分析起人物形象來了。

“李沛軍,我來了。”陳凡輕聲招呼了聲,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李沛軍沒有抬頭,一個人喝著悶酒,側臉看起來很憔悴,臺面上擺著幾個空大杯,手頭這杯也已經喝了一半。

許久李沛軍才扭過頭,面色雖只是微醺,人卻已經麻木,“你知道麼?我失戀了,我失戀了。”

“怎麼沒按劇本演?欸,不對啊,這小子什麼時候談過戀愛。”

這沖話扯的嗓音有點大,還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陳凡連忙制止了李沛軍的失態。

“你什麼時候有談過戀愛,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學校那陣子最長那個也沒超過一星期吧。”陳凡疑惑地問起。

“網戀,遊戲裡認識的,還都是淵魚市的,你說巧不巧。”李沛軍滿面愁容,又是悶下一口苦酒,“你要喝點什麼嗎,今天我請客,你就負責坐著好好聽我訴苦。”

陳凡看了下餐牌,單是鹽汽水都比俱樂部的要貴出一倍多,更別提特製的雞尾酒了。

今天陳凡可是有黃金聖手,白開水都能喝出鮮蚌味,看著消沉的李沛軍,陳凡悠悠說:“就這個吧,藍色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