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進家門,金老孃正陪著金桂兒在門口曬太陽,兩個人有說有笑,金玲兒抱著耀哥坐在一旁算賬,抬頭撇了喬然一眼,說到

瘋跑到哪裡去了,小小年紀就學會勾搭男人,指使起男人替你幹活了。

金玲兒接著平安替她送東西這件事借題發揮,一邊敲打喬然,一邊又給金桂兒上眼藥。

喬然還沒有說話,金桂兒先開口了:

姐,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能讓男人聽話,也是女人的本事,大柱一大早就挑著擔子出門做生意去了,這不就是姐你的本事了嗎

金桂兒因為金老孃的到來,膽子顯然大了很多,敢和金玲兒如此說話了。

金玲兒也不甘示弱:大柱聽我的話,是為了這個家,要不是大柱和我裡裡外外這麼操勞,你們有的吃有的穿嗎?嫁人誰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堂堂正正的拜堂成親,過日子。喬然你給我聽好了,若是你做出那種有損門楣的事,別怪我到時候打斷了你的腿。你爹也不會放過你。

姐,你這麼說

金桂兒有些生氣了,剛要說話,被身邊的金老孃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說話。金桂兒只好閉上了嘴巴。

金玲兒將喬然當成敲打金桂兒的工具。如今小勝了一場,內心順暢了很多,吩咐著喬然

別再這裡傻站著了,這眼裡就沒有點活嗎?

喬然四處看了看,拿起了掃帚準備掃地。

看不到這裡有人嗎?掃什麼掃,等沒有人了再掃。

金玲兒說到

喬然拿著掃帚的手放鬆又收緊,收緊又放鬆

然姐,到廚房給我做點小米粥吧,就上次那個。

喬然放下了掃帚,轉身走向廚房。這樣的日子,她快要受夠了,雖然說她曾經多次在心底暗暗的說,一定要堅持住,這輩子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只能再金玲兒手下討生活了,一定要堅持住。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難。

金玲兒如一個硬釘子直接往喬然的心上扎,金桂兒如一個軟釘子,紮在喬然的身上不見血,但是更疼,說不出來的疼。而喬大柱,金老孃則是眼裡沒有她這個人一般,不聞不問。

喬然心裡閃過很多的念頭,仍舊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於到了年紀找個好人家嫁出去,有個自己的家了。

喬然將煮好的小米粥端了出去,王媽這個時候正坐在屋內和金氏母子閒聊。

我兒子前些日子來信了,說是跟著主家回來了,過幾天就回來看我

王媽說起她的兒子王朝,滿心的驕傲,喬然對王朝的印象不多,雖然兩家住的很近,但是因為王朝常常在外,沒有見過幾次面。

人年紀一大了,就想著兒女能在身邊,這次老姐姐的兒子回來了就不走了吧。

這個說不好,王媽吧嗒吧嗒嘴,說到,朝兒看不上我這個小茶館,做點別的也不知道做什麼好,現在這個主家對他也算不錯,常帶在身邊,給的錢又多,又見市面,聽他那個意思,還沒有想回來的打算

王媽內心既欣慰又有點遺憾。兒子有出息是好事,但是總在在外面跑,一年見不上幾面又常常的想,這世上的事難兩全吶

喬然將小米粥遞給桂姐,金老孃陪著王媽說話,又說道了王朝的婚事上了

你家兒子可定親了沒有,定了哪家的?

沒有呢,還沒訂呢

王媽嘴裡說著,眼睛卻不住的看喬然,以前沒有細看,這丫頭倒是越看越耐看,身量不高不矮,面板白淨細膩,一雙眼睛黝黑,透著穩重,家裡家外的活也是幹慣了的,想來不是那懶的,又是在眼跟前長大,知根知底的,若是能做她家的媳婦就太合她的心意了,只是這陪嫁衝著金玲兒那個只能進不能出的性子,怕是多不了,這個事還得再尋思尋思,兒子回來和他提一提,兒子如今也主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