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天資過人,實乃世所罕見!”

面對方陽的詢問,這中年男子視若罔聞,其反而上下打量著方陽,淡笑著頷首說道。

聞言。

方陽眉頭一皺,不解中年男子來意為何的他,直視著中年男子,沉聲道:“閣下現身於此,攔下方某,恐怕不僅僅是為了來誇讚方某一番吧?”

“自然不是!”搖了搖頭,中年男子笑著朝方陽緩緩走去,“剛才所言,實是老朽有感而發罷了!初次見你,你不過是一區區一流之境的武者,如今才過去多久,你竟然已經邁入先天之境這等常人一輩子也難以企及的高度。

此等武學天才,老朽見之,又如何不心生感慨!”

“你認識我?”方陽聽得中年男子所言,似乎認識自己,可是仔細思考一番,卻發現自己對這中年男子毫無印象。

“說不上認識!”一笑,中年男子開口道,“不過是在你還是一流之境的時候,老朽偶然見過你一面罷了,那時候,你好像才十多歲吧?忘了,經歷的事情太多,年紀也大了,一些事情總是記不太清!

不過對你,老朽卻還是有幾分印象的,特別是你成了先天宗師,大名在江湖遍傳後,老朽更是對你印象深刻!”

說話間,中年男子已然走到方陽身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丈!

見此。

方陽無視周遭來來往往的行人,用餘光瞥了眼中年男子身後的國公府後,看向中年男子:“閣下攔下方某,到底意欲何為?”

方陽一邊說著,一邊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或者……也可以說是隨時開溜的準備。

雖看不出中年男子的境界,但方陽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若不憑藉手中的正陽印等寶物,自己絕對不是這中年男子的對手。

而且,就算用了正陽印,只怕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既然如此,方陽自然不會傻傻的選擇正面對抗,暴『露』自己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會選擇動手,而是以脫身為主。

而聽了方陽的詢問,中年男子卻是一笑,回頭看了眼國公府,搖了搖頭:“既然小友相詢,那老朽也就直言了!”

說著,只見他原本平和的目光,猛然一變,一股銳氣自雙目中直『射』而出,盯著方陽沉聲道:“小友身為先天宗師,可謂是已經站在江湖頂端,只要不觸犯到老朽,那麼一些薄面老朽還是要給的,所以,在小友對錦衣衛與東廠動手之時,老朽只當看不見,任小友施為!

可是,小友欲對國公府動手,卻是犯了老朽的忌諱,老朽不得不出面阻上小友一阻!”

聞言。

方陽眉頭一挑,笑道:“莫非……閣下乃是國公府的供奉?”

話落,只見中年男子嗤笑一聲:“國公府?真是笑話,就憑他們,又怎能勞動老朽?”

嗯~?

一愣,既非國公府供奉,那又何故要阻攔自己?畢竟,自己對錦衣衛和東廠動手,他都佯裝不知!

正想著,突然,方陽腦中靈光一閃,國公府和錦衣衛、東廠可不一樣!

甚至,國公府和朝廷大多數官員也不一樣,不論是錦衣衛、東廠、朝臣,都屬於外臣,而非宗室。

但國公府中的張老公爺,先不說他是當朝皇帝的親孃舅,乃是皇親國戚,單說他憑戰功而封的國公爺這個爵位,便屬勳貴階層,且還是最高等的公爵,地位尊崇。

而在本朝,勳貴乃是劃歸宗室,歸屬宗人府管轄的,也就是說,勳貴也可以算是宗室一員。

如此算來,自己對張老公爺動手,那就是對勳貴動手,而對勳貴動手,就是對宗室對手,而宗室,乃是皇帝的本家!

更何況還是有多重身份的張老公爺!

如此一來,那這中年男子的身份,方陽也就基本可以猜出來了!

轉頭,看了眼遠處,在陽光下泛出金光的大內皇宮後,方陽開口言道:“莫非……閣下乃是皇宮之中……”

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中年男子輕輕一笑:“不錯,老朽乃是宮中供奉,司職護宗室無恙!”

果然如此!

心中瞭然之後,方陽搖頭苦笑,暗罵自己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