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方陽一笑,指著地面道:“這兩個圈都並不規則,而在圈外,地面上還有很多新的壓痕,這說明竊取此缸之人,力量不大,不能就地將缸舉起,而是慢慢的缸給搖出來,才會有這種壓痕。

而盜聖,乃是習武之人,若他真要竊取這五十斤棒子麵和小米,直接舉起便是,絕對不會像這般搖出來。”

“你說的有點道理。”

老邢聞言,思索了一會兒後,才皺著眉看向方陽,“但僅此也不能說,就不是盜聖乾的!”

“我當然還有其它證據。”

說著,方陽一笑,帶著老邢等人走到門邊,指著被保護起來的,一排從門口開始,最後一直延伸到窗戶的腳印,“這些腳印比較深,且腳尖和腳跟的受力一般大,說明此人沒練過輕功。因為,一般練過輕功之人,皆是腳尖著地,腳後跟微微抬起,所以腳尖的印記會比腳跟深,且印記也不會有這些腳印這般深。

而盜聖的輕功,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號的,他不可能會留下這樣的腳印。”

隨後。

方陽又走到窗戶邊,指著窗戶下方牆壁上,幾個不甚明顯的腳印,對跟過來的老邢和燕小六道:“這窗戶高三尺多,一般的習武之人,一躍即上,根本不需要在這中途用腳借力上去,更別說是盜聖了。

而這對習武之人來說,不是事兒的三尺多高,對沒練過武功的人來說,卻是難以躍上,所以才需要中途借力。”

“所以……”

方陽停下沒說,看向正不斷跳著的老邢和小六。

老邢和燕小六兩人,現在站到窗戶邊,不停的往上垂直上下跳著。

等跳的氣喘吁吁,臉色蒼白,帽子都歪到一邊之後,累慘的兩人才互相攙扶著走到方陽身前。

“確實跳不上去!所以此人不會武功,不可能是盜聖。”

老邢滿臉大汗的衝方陽點了點頭,認同了方陽所說。

“另外!”

方陽走到門邊,指著掛在門上的大鎖道,“剛才我已經看過,這鎖眼沒有被撬過的痕跡,而若是真有人撬門進來,那無論手法何等高明,總是會留下痕跡的。且大門,窗戶也都沒有被破開的痕跡。”

說著,他轉身看向跟過來的喘著粗氣的老邢:“你說,這能說明什麼?”

“你是說,這是家賊乾的?”

老邢聞言,一呆,思索一會兒之後,猛然反應過來,豁然抬頭看向方陽。

“不錯,但現在這只是一些猜測,我們還要找更多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方陽一邊說著,一邊看向站於一旁,流下冷汗的男子。

隨後。

在男子閃爍的眼神中,方陽走到男子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指男子雙臂和胸口的油漬,笑道:“你們看,在他的雙臂和胸口處,皆有漆黑的油漬,這就說明,盛著豆油的油罐是被他抱走的。”

已經相信方陽所說的老邢和小六聞言,開始不停的上下聳肩,陰笑著看著男子,向他緩緩靠近。

“不是我,我天天在店裡幹活,身上有油漬不是很正常,有什麼好奇怪的,怎麼就能證明是我乾的!”

男子見此,驚駭之下,連忙衝老邢和燕小六連連擺手,出言替自己辯解。

而聽了男子的話,原本認為已經破案的老邢和燕小六,笑容立馬一滯,肩膀也停了下來,接著,齊齊求助的看向方陽。

“有油漬是不奇怪。”

方陽見此一笑,看向這詭辯的男子,一指其它還在架子上的油罐,“但有如此漆黑且略顯粘稠的油漬就不對了。這種油漬,乃是平時有人買油,從油罐裡往外舀油的時候不小心將油滴到陶罐上,而時日一久,一些灰塵和髒物便會落在上面,和這些油混合,才形成的。

而在你的雙臂和胸口皆有,請問,你平時替客人舀油是整個人趴到油罐上去的嘛?”

“嘿嘿嘿~!”

聽完方陽一番分析,老邢和燕小六兩人,又重新得瑟起來,逼向這男子。

“但就算這樣,我平時沾上了油,那灰塵和我衣服上的油混合,不是也能形成?”

男子垂死掙扎。

“好~!”

方陽先是看了眼又停下的老邢和燕小六,接著,他不慌不忙的繞著男子轉了一圈,笑道,“平時你舀油的時候,最可能沾上油的,乃是你的袖口。可我觀你袖口洗的發白,雖有淡淡的油漬,但那都是因洗不下來,才會殘留在上面,說明你是經常會換洗衣服的。

而我剛才說過,這種油漬是要長時間才能形成!所以,根本就不會向你說的一般,是灰塵落你衣服上形成的,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