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看有些人確實應該被扣月錢了。”

佟湘玉往後一仰,靠著椅背,看著李大嘴說道。

李大嘴一聽佟湘玉這麼說,更來勁了:“可不是咋的,你說他這偷懶就偷懶了,還叫客人幹活,這不是瞎胡鬧呢嘛!要是以後客人不來了咋辦,那咱這店還開不開了?掌櫃的,我跟你說,這次你絕對不能手軟,非要讓姓白的長長記性。”

說完,李大嘴得意的衝方陽一抬下巴:“你說是吧,方先生!”

方陽忍著笑,沒搭理他,免得引火燒身,他目視前方,似入定一般,進入似我非我的境界之中。

啪~!

一聲巨響。

佟湘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嚇了一跳的李大嘴,怒聲道:“一天天不幹正事,就知道找別人毛病,額跟你說,小方額已經決定讓他留下了,他以後就是額們同福客棧的活計嘞,他乾點活咋了?”

“當然,額不是說你,你別往心裡去。”

佟湘玉連忙笑著看向方陽,怕自己的話讓方陽不舒服。

見方陽搖頭表示沒事後,她一轉臉馬上變的嚴肅異常,指著大嘴:“剛才也說了,確實要扣月錢,不過不是扣老白,而是扣你的。

額這是有事要和老白、小方商量,才叫你去買菜,結果就這麼點小事,你就斤斤計較,挑撥離間,你想讓額們同福客棧不團結是不?扣錢,必須扣錢。”

在佟湘玉的雌威下,李大嘴雖然身強體壯,但卻跟個受氣的小媳婦般,唯唯諾諾不敢看佟湘玉的眼神。

但涉及到扣月錢的事,小氣的大嘴還是準備掙扎一下:“掌櫃的,你可不能扣我月錢吶!我這……”

佟湘玉陰沉著臉冷哼一聲,揮揮扇子打斷了大嘴,看也不看他,直接回身一扭一扭的往樓上走去。

結果剛走到樓梯口,佟湘玉猛然變臉,狂笑起來,略微提了提裙子,一邊‘美得很!美得很!’,一邊小跑上樓,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扣錢的機會的,只要能扣錢,她就開心的要命。

等佟湘玉走後,李大嘴才反應過來,指著佟湘玉興奮的背影:“不是,這……這怎麼還是我的錯了,憑啥扣我月錢吶!”

李大嘴現在內心鬱悶,急於找個人訴說一下,他轉頭見方陽站在一邊,連忙起身,幾步走到方陽身邊,激動的指手畫腳,開始絮叨:“小方,你說這事我有錯嘛我,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們店著想嘛,她憑什麼……”

他知道方陽已經變成同福客棧夥計後,也不叫方先生了,直接小方小方的,叫的十分順嘴。

剛開始,方陽還和李大嘴搭幾句話,安慰安慰他,不過見李大嘴反反覆覆一直絮叨著同一件事,他也就沒了搭話的興致。

結果,方陽不搭話,李大嘴一個人說的也是起勁,一直在方陽耳邊抱怨著,就好像有無數只蒼蠅不停的在耳邊‘嗡嗡嗡’吵個不停,方陽感覺自己要被李大嘴給說瘋了。

葵花點穴手確實是個好東西!

李大嘴充斥大堂的抱怨聲戛然而止,方陽耳朵瞬間清淨下來,他走進後院去找老白,沒管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李大嘴。

“白大哥,白大哥!”

方陽走進後院就喊了起來。

“你小子小聲點,快別喊了,待會兒再把掌櫃的喊來,我在屋裡呢。”白展堂做賊般的壓低聲音,從呂秀才房裡傳出。

方陽聞言一笑,聽這聲音,就知道白展堂準沒幹什麼好事,他推開房門,果然見白展堂正大喇喇的坐在大嘴炕上嗑瓜子,方陽走進屋子,笑道:“好啊,白大哥,你這大白天的不幹活,躲在這偷懶。”

白展堂白了眼走進的方陽,有點調皮的賤笑著:“瞎說,什麼叫偷懶,咱這叫勞逸結合,反正也沒啥客人,可不得找個空檔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