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自參加錦衣衛以來的第一次流淚,小時候少爺和小刀哥常說他是鼻涕蟲,眼淚窩。

就是因為他愛哭,而且一哭就哭的涕泗橫流的邋遢的很。

小刀哥這是在拿他自己的命掩護自己啊,現在小刀哥有組織人手直撲兇悍的騎兵隊。

這無異於是自殺啊。

他想起來小時候少爺講過的一個故事,時間久遠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他記得故事裡的一句話:“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他和小刀哥不是親生兄弟,卻勝似親生兄弟。

別的不說,就但說這份以犧牲自己為代價,也要把生的機會留給對方,這份無私的情義,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此時的鄭小斧心頭只有一個念頭:“生,要一起;死,亦同往。”

“兄弟們,跟我上!”

說完,他就帶頭衝了上去。

軍人都是有血性的,跟這些半農半兵的侗人不同。

紀律性及其嚴格,臨陣退縮者殺無赦,這是鐵律。

小旗官都帶頭衝上去了,他們還有什麼話說的。

況且,這兩個小旗官可不是尋常的小旗官。

這是永和伯的族人,親如兄弟一樣的存在。

人家都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了,當大頭兵的還能說什麼?

一片明晃晃的刺刀,在陽光下折射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鄭小斧此刻已經豁出去了,

就算是今天要死,但是能夠跟小刀哥一起光榮就義,那也死得其所,心甘情願。

此刻,兩兄弟的已經是肩並肩的衝鋒了。

後面幾百個錦衣三千營的兵卒們也都嗷嗷叫著跟著衝向騎兵隊。

......

......

封長空的眼角都要咧開了,鄭家兄弟幾乎以自殺的悲壯方式硬抗數倍於己的騎兵,來給大部隊爭取時間。

這份敢於奉獻的犧牲精神,就是一般人所不具備的。

對於一場戰鬥來說,犧牲區域性來保全整體。

犧牲個人,成全大多數人,鄭家兄弟這份選擇在他的眼裡是正確的,是及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