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極,對極,兄臺所言極是,來來來,莫論其他,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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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醉寬大的馬車裡,鄭長生躺在小七的腿上,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肢,嗅著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心裡再也平靜不下。

小七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準備責怪她。

男尊女卑的世界裡,女人永遠是男人的附屬品。

她一節女流掌個家,管個錢還可以,外面的朝堂風雲,勢力角逐,盤根錯節,她是不懂得的。

老朱肯定也是知道的,在京師範圍內,乃至全國範圍內,沒有什麼是錦衣衛不能滲透的。

可是老朱權當不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大將軍藍玉胡作非為。

老朱的考量鄭長生閉著眼睛也能猜出來。

之前清除淮西勳貴鄭長生是首當其衝的打手,後來又清除九大侯爵他也是親身參與者。

淮西勳貴、驕兵悍將是劉伯溫當初給老朱提出來的兩大難題。

現在淮西勳貴隨著李善長和胡惟庸的不在都老實了,可是驕兵悍將清除的卻不徹底。

徐達臥床養病,不問軍政,湯和遠征四川不在朝中,大將軍藍玉獨掌幾十萬大軍北鎮邊疆,跟前元勢力對峙。

現在動誰也不能動藍玉,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

春風醉的事情,雖然自己沒有參與,但是小七卻裹挾其中。

這使得鄭長生投鼠忌器,恐怕這也在大將軍藍玉的謀劃中吧?

鄭長生其實真正心寒的不是這些,春風醉的事情都是小事。

主要是老朱對他的不信任,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裡裂痕。

一個被他當做長輩,當做知己的人,給他玩明面上一套,暗地裡又一套,這著實讓他難以接受。

“人和人之間的信任,難道就這麼脆弱嗎?”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問自己。

沒有答案......

老朱會不會有一天會像對付淮西勳貴、驕兵悍將那樣的對待自己?

天知道......

馬車穩穩的停在了鄭家大院的門口。

小七輕聲道:“到家了......”

“嗯!回家......”

鄭長生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一頭扎進書房,把自己鎖在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