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開濟出糗出大了,一股熱乎乎的液體順著褲子往下流。

不過萬幸的是,他穿著寬袍大袖的官服,再加之夜色正濃,雖有火把映照,但是也能很好的遮擋他的醜態。

別人沒注意,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知道啊,一股羞憤之意湧上頭來。

整個人的狀態瞬間就不好了。

鄭長生身上的殺氣,如透骨寒冰似的,一點點的逼滲進開濟的骨髓裡。

開濟身體有些瑟瑟發抖,有些站不住了,幾欲暈厥。

最後的一絲意思,使得他強自硬撐了下來。

不過此刻,他內心之中已經翻江倒海了。

他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這完全不像鄭長生的行事風格。

雖然兩人沒有多少交集,但是對於鄭長生他還是有耳聞的。

盛傳此子溫文儒雅,行事低調,從不爭強鬥狠。

對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你就是罵他兩句,他也是笑臉應對。

頗有唾面自乾的古人風範。

可是今天是怎麼了?

好像發了瘋一般,一言不合就拔刀,眼珠子都紅了。

他最後得出結論:必定是有大事發生,而且跟死的那一僉事二仵作有關。

識時務者為俊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是古人留下來的智慧。

於是開濟很是識時務的,不在梗著脖子跟鄭長生較勁。

這雖然關乎面子,但是皇上交辦的差事才是首要的。

否則,看樣子鄭長生就算是一刀砍了他,皇上也只會拍手叫好,不會對鄭長生有絲毫的懲罰。

鄭長生一揮手:“毛大人,帶你的人儘快筆錄口供,凡是關於死的那一僉事二仵作的情況,事無鉅細盡數記錄上報。”

毛驤雖然很失望,他很希望看到鄭長生一刀把老匹夫開濟給砍了。

但是看情況這個願望要落空了,他只得躬身領命。

話說毛驤跟開濟的過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毛驤的小舅子曾經犯到過刑部的手裡,當時他舔著臉來求開濟網開一面。

其實也不是什麼要命的錯,開濟如果網開一面,給毛驤一個面子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但是開濟一點面子都沒給毛驤,不但訓斥毛驤一頓,而且當著毛驤的面把毛驤小舅子抽了三十鞭子,罰銀五百兩,才算是了事。

從那個時候起,毛驤心裡就嫉恨上開濟了,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可是卻沒成功,功虧一簣了。

這多少讓他有點不甘心。

審問刑部所屬部員的時候,他又加了一個問詢專案:關於開濟徇私枉法的事情。

他就不信,開濟的屁股就那麼幹淨,只要是有一點點的線索,他敢打包票開濟就完蛋了。

毛驤使壞暫且不說,花開兩朵,單說鄭長生這邊。

他把開濟帶到了刑部大堂,然後屏退了身邊的所有人。

“開大人本伯在此等待,你去內堂面壁思過一刻鐘,想明白了在過來見本伯。”

關於開濟尿褲的事情,鄭長生髮現了,但是他不動聲色的搪塞過去,這已經給開濟最大的面子了。

畢竟上了歲數,又是朝廷重臣,不好一點面子都不給的。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讓開濟到內堂換換褲子。

平時開濟忙的話,就住在內堂,裡面肯定有備用的衣服。

開濟的老臉一紅,他要是還不明白鄭長生的意圖的話,那他真就成傻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