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還真不是裝的。

十冬臘月的天氣,在冰涼的地上就那麼直挺挺的跪了兩個多時辰。

細數一下,在高麗的時候幾乎就是身不卸甲的,指揮軍隊反攻。

十幾萬人的吃喝拉撒,全部是他一人在操心。

好不容易攻陷李成桂的老巢,可是大將軍沐英又帶來了老朱即可歸京的旨意。

連日的奔波到達北平府,可是也沒怎麼休息就遇到了彌勒教的事情。

再就是乘船回京師。

一路顛簸,風塵僕僕回到家中,小別勝新婚的又折騰的他不輕。

又加上太子和老朱不可調和的矛盾,使得他憂心忡忡。

現在老丈人一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就算他的身體是鐵打的也支撐不下去了,急火攻心之下,一口血噴出就人事不省。

他這一倒下,可把老朱給嚇著了。

在老朱的心中,鄭長生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這也是他對待呂家的事情上猶豫不決的根本原因。

自從這孩子跟他認識以來,這麼多年了,從一個七歲的頑童到現在的三個孩子的爹了。

認識十幾年了,這些年以來,鄭長生腦子裡裝著的鄭家先人的‘智慧’,給大明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改變。

無論從經濟上還是政治上,都是前所有為的。

老朱對超越唐宗宋祖這個偉大的目標都是很有信心的。

這一切都是鄭長生給他帶來的。

為了一個小小的呂家,失去一個國之棟樑,這個賬老朱還是能算的過來的。

老朱的臉色鐵青的怒吼著御醫:“救不活永和伯你們也別活了。”

十幾個大國手,不斷的商討著,圍繞著鄭長生進行緊急救治。

“永和伯這脈象虛弱,氣血逆行,心火旺盛,這是憂心思慮,過勞而至的啊。”

老朱皺著眉頭:“別說那些咱聽不懂的,就說能治還是不能治。能治的話趕緊動手,延誤了病情,永和伯爵出了事情,全咔嚓了你們。”

呃,御醫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嚇的臉色蒼白。

最後為首的一名御醫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讓臣試試針灸刺穴,啟用永和伯爵的經絡,或許可以。”

“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啊!”

老朱急的都要跳腳罵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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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行針下來,鄭長生總算是睜開眼了。

看到鄭長生醒來,那十幾個御醫,尤其是負責行針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喜極而泣。

剛才皇上有多嚇人,他們可算是領教了。

都說皇上噬殺,可是怎麼他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禍會臨到他們的頭上。

永和伯要是救不回來,他們的下場就是掉腦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危險已經過去了。

永和伯爵醒過來了,他們的命保住了。

老朱一屁股坐在鄭長生的身邊,一臉關切的道:“雨濃,咱知道你很累,這一年多來你辛苦了。”

老朱想要說些噓寒問暖的,想了一下,感覺有點太虛偽,有點放空話的意思。

仔細算來,鄭長生的功勞,足以封公爵都夠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