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有些疲倦,氣喘吁吁的了。

旁邊伺候的小太監提醒道:“鄭伯爺,太子殿下乏了,需要休息。”

鄭長生回頭看了他一眼,小太監被他突如其來凜冽的目光,刺得身子顫抖了一下,不敢再吱聲,怯懦的退到一邊低著頭望著腳尖。

易疲勞,頭暈、目眩、耳鳴這應該是腎臟的問題,估計朱標沒少在太子妃身上下功夫。

可是怕光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屋裡的燈光昏暗,門窗皆用厚實的窗簾堵的嚴嚴實實的。

他的醫術就是個二把刀,再加上也沒有什麼現代的檢查儀器,他可摸不準是什麼病。

鄭長生跟朱標談話,其實是在觀察他的病態。

中醫常講望聞問切,望是第一步,也就是通常說的察言觀色。

在沒有現代儀器為輔助的情況下,老祖宗的這套東西無疑是最好的了。

朱標腎虛是無疑的了,但是怕光這個病症,他就搞不懂咋回事了。

朱標這個時候呵斥小太監:“出去,本太子跟永和伯說話,用的著你多嘴多舌。”

小太監渾身顫抖,瑟縮著身子退了出去。

呃,朱標的反應有點過度了吧。一個小太監而已,況且也是遵循醫囑在行事。

這跟他印象中朱標寬仁儒雅的形象相卻甚遠。

之前朱標可不是這樣的哦,待人和善,從不輕易發火。

於是,鄭長生又給他加了一個易怒的症狀。

“太子殿下,不必動怒。您知道,我也略懂一些醫術。如果方便的話,能讓我替您診斷一下嗎?”

鄭長生心裡已經對朱標的病症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要想搞明白朱標到底得了什麼病,就得摸清楚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雨濃啊,我知道你的醫術很厲害,連母后的病都是你給治好的。我吧,沒什麼大病,就是偶然風寒罷了。

放放壞血,喝幾付湯藥就無礙了。

就不用你這大神醫出手了。”

考,這貨果然跟朱允炆說的一樣,他的牴觸情緒很嚴重啊。

連自己都拒絕了,那就不難想的出他為什麼不去雨花書院求助了。

一國儲君竟然是個守舊的人,忍著病魔的折磨,也不接受新的治療方式。

這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這貨中儒家思想的毒太深了。

鄭長生也是無可奈何。

只得微微一笑道:“嗯,臣知道太子殿下生的是小病,無大礙的。不過臣還是很好奇,殿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身子不適的呢?”

朱標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對於鄭長生的刨根問底,他明顯有點不耐煩。

“雨濃啊,本太子乏了,你下去吧。記得我今天給你說的話,莫要讓父皇為難。”

日,鄭長生真想跳起來給他倆大嘴巴子,這就是諱疾忌醫啊!

如果是尋常人也就罷了,你不要忘了,你是一國的儲君,就這點氣量?

怪不得老朱時常訓斥他,這貨太頑固了,跟老朱根本就不是一個格局。

不說拉倒,鄭長生的火氣也上來了。

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儘管他心裡生氣的厲害,可是表面上並未表露絲毫。

鄭長生躬身道:“好吧,太子殿下您多保重,臣回去就連夜給皇上寫請罪疏。”

說完,鄭長生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