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六斤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就在見到鄭長生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之後,就昏迷不醒,直到現在。

鄭長生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形,他回頭看了一眼杜翔:“匡六斤的傷勢到底穩定住沒有?”

作為醫官出身的杜翔敢拍著胸口打包票。

經過他的緊急救治,還使用了青黴素,絕對是救過來了的。

可是具體為什麼昏迷不醒,他還真不知道為什麼。

杜翔上前給匡六斤把了一下脈搏:“老師,匡小旗脈搏沒有問題。”

“能弄醒他嗎?”

“學生試試魯青山老爺子教授的針灸之法,或許能奏效,不過學生不敢保證。”

“嗯,放手一試。他這樣沉睡不醒,可不是個辦法,能用的方法都用上。”

鄭長生這個時候有點後悔當初沒有跟魯青山老爺子好好的學醫了,守著魯青山這座寶山,他就學了點皮毛。

要不然的話,現在他都能出手給匡六斤診治。

杜翔開啟隨身攜帶的醫藥箱,拿出銀針開始治療。

這手針法鄭長生認識,可是他學的不是很到位,主要就是認穴不準。

可是杜翔這傢伙倒是學的有模有樣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杜翔的額頭上都冒汗了。

鄭長生靜靜的看著,一動也不敢動。

生恐怕驚擾了杜翔行針。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杜翔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拔下最後一根針。

“老師,學生已經盡力了,匡小旗能不能醒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有句話說盡人事聽天命,現在能做的都做了,在醒不來那就只能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陷入沉睡中的匡六斤,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中的場景,就是他和小泥巴兩人的經歷。

小泥巴被倭寇一腳踢倒帶走,他奮力的反抗,殺了幾名倭寇,逃出生天。

小泥巴被拉走的場景,一直是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散。

他忘不了小泥巴在最後關頭的那聲嘶吼:“快走,不要管我。”

他的心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這種痛,痛入心扉,痛入骨髓,如影隨形一般的,怎麼都揮之不去。

突然,他眼前亮起一道曙光。

轉眼間,這道曙光變的耀眼無比,刺得他的眼睛都睜不開,他慌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一個聲音從那道亮光裡傳了出來,似有迴音狀,在聲聲的呼喚他的名字。

聲音很熟悉,可是一時之間硬是想不起來是誰。

他很著急,急的他都要暴走了。

他微微眯著眼睛,在次的看向了強光。

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身影也很是熟悉,可是就是叫不上來名字。

就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刻,畫風突變,強光消失。

那道身影,漸漸的向他走來。

額,這下子可以看的清楚了,是伯爺,永和伯爺鄭長生。

他激動不已,就好像失散離家多年的遊子,見到了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