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縣衙的後堂內,喝過醒酒湯的胡沁躺在榻上翻了個身,對站在他身邊的僕人道:“夫人呢?”

僕人恭恭敬敬的:“回老爺,夫人在內宅沐浴更衣。”

“哦?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老爺送伯爺走了以後,小的親自套車去接的夫人。”

“恩,去賬房那支二兩銀子,記得要守口如瓶。”

僕人千恩萬謝,歡天喜地的下去了。

胡沁揉了揉太陽穴,這酒喝的是真有點大了。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二的一次喝多。

還記得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是科舉高中的時候。

那個時候名列三甲,意氣風發,一幫好友相約共飲。

那是何等的暢快?本以為高中後會一展所長,施展胸中的報復,為國效力。

可是誰料想,這十幾年來輾轉多地,始終沒能有什麼大作為。

當初立下的雄心壯志,早被折磨的凌亂不堪。

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可奈何他朝中無人,而且他所任職的地方都是一些偏遠的地區。

一次比一次偏遠,真可謂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這都被髮配到遼東苦寒的虎山縣了,在要是不能入廟堂的話,他真的是要心灰意冷了。

眼看半生蹉跎,可是卻一事無成。

這種煎熬,對一個為官的人來說那是致命的打擊。

他有時候很想走一走好友周明通的門路,但是大家同樣都是御史出身,況且那個時候周明通還不如他。

又同樣的被外放出京,可是人家現在是混的風生水起,而自己呢?

真是羞於出口,他張不開這個嘴,也鼓不起勇氣。

他在跟周明通的通訊中瞭解到,周明通的發跡,完全是得利於最近幾年崛起的永和伯爵。

別看人家年紀小,可是在皇上面前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大紅人。

比一般的皇子在皇上面前都受寵。

這一次當胡沁得知永和伯爵鄭長生,奉命出高麗,途徑他虎山縣的時候,他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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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的內宅,一著居家服飾的美妙婦人,環佩叮噹的迎接了出來,攙扶著胡沁入了內室。

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個婦人就是引得永和伯爵鄭長生前往家中觀看的人。

”老爺,永和伯爺沒看出什麼破綻吧?妾身可是緊張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