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驤突然造訪,鄭長生深感意外,但是又不感覺意外,這並不矛盾。

當初他嘴不嚴,洩密給李善長,被老朱的怒火牽累,被攆到草原去了。

這次突然回來,還是被老朱給叫回來的。

還升了官職,跟武雲照都是同級別的了。

這一點鄭長生感覺很意外,太突然了。

雖然是在他之下,但是在錦衣衛系統裡面,可以說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了。

因為武雲照奉命用自己的訓法練兵,沒時間去處理錦衣衛的事務。

而自己又像是甩手掌櫃似的,那錦衣衛現在可就是毛驤說了算的。

但是今天他又一大早的來自己家跟自己套近乎,以修復這幾年來的缺失,依照毛驤的性子來說,鄭長生又不感覺到什麼意外的。

毛驤就是太會來事了,這麼多年一直是深受老主的信任。

雖然被牽累了,明面上是去草原,這跟流放也沒什麼區別。

可是畢竟還是錦衣衛不是?在草原上他也沒閒著,做的是刺探軍情的事情。

草原上的任何異動,都逃不過錦衣衛耳目,這一點來說,毛驤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也是老朱論功行賞,把他調回京師的一個藉口。

這沒有什麼好挑剔的,北部草原關於蒙古人的情報大多是軍情,直接就交給大將軍藍玉了。

這幾年大仗沒有,可是小仗是不斷的,,每一次都是大獲全勝,這就凸顯出軍事情報的作用了。

這個時候把毛驤調回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北方的戰事已經穩定。

毛驤在北地邊境,在草原上的錦衣衛組織裡已經是老人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磨練和經營,也是一方系統內之牛逼克拉斯的人物了。

這個時候把他調回來,也只有一個可能,北方無戰事。

要不然不會輕易的臨陣換將的。

還有就是,京師定有大事發生,不然的話不會讓毛驤這種狠角色執掌錦衣衛。

蔣瓛任錦衣衛副手那麼長時間了,統籌工作什麼的做的比較到位,就是提拔也該提拔蔣瓛這傢伙的。

可是偏偏從千里老遠的地方,把毛驤這個手腕很辣鐵血的人而且對老朱的話言聽計從的貨弄回來,這裡面的意味就不是一般人能察覺得了。

不過鄭長生不是一般人。

他對老朱也算是比較瞭解的了,一是透過歷史文獻對老朱的記載和描述,二就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接觸,融合歷史後,加以分析和判斷一個人是什麼樣的,這就容易的多了。

這個時代的人畢竟有歷史的侷限性,他們身在其中,無法跳脫出來超然世外的去看待老朱。

雖然鄭長生可以判斷出一點眉目,那就是肯定有大事要發生,可是他卻無法判斷出有什麼樣的大事發生。

鄭長生在客廳跟毛驤客套寒暄,兩人就如同是多年未見得老友故人似的,聊的很是投機。

其實,兩人之前的關係也僅僅是止於上下級而已,兩個人沒有過多的私人交往。

可是,鄭長生卻以弟自居,稱呼其為兄。

這是鄭長生不想得罪這個“新貴”罷了,畢竟這廝可是現在錦衣衛衙門的實際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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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驤放下手中的茶盞,微微一笑:“雨濃老弟,老哥我從北地草原回來,兩手空空的。聽說你孩子都有了,這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

給孩子玩的小玩意,你可不要介意,一定要手下老哥我的這番心意。”

說著,他把手邊的錦盒開啟後輕輕的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