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喝生水,吃水果也得洗乾淨之後才入口。

還有要求自己也要乾乾淨淨的,要不然就不跟自己玩。

少爺說人的指甲裡的汙垢,是一種看不見的細菌,儘管她不知道細菌為何物,可是聽少爺說這是一種能致人生病的東西。

這年頭缺醫少藥的,人一旦生病,那是要人命的。

每次自己和夫人下廚做飯,少爺都要求自己和夫人把手用皂角清洗乾淨才可以。

尤其是吃飯之前還要淨手,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病從口入。”

所以現在的她已經習慣了乾淨,似乎她也跟著沾染到了少爺潔癖的毛病。

每當她看到村裡髒不拉幾的婦人,用髒不拉幾的手拿吃食喂自家娃娃的時候,她都感覺有無數的,少爺口中說的那種細菌向她襲來,渾身一陣陣的惡寒。

而且少爺要老族長吩咐村民們要講為生,不喝生水,飯前便後也要洗手。

現在村裡的講衛生情況大有好轉,可是還是有待於提高的,她心裡不自覺的做著評判。

剛才狗蛋他娘沒洗手,就過來幫廚,被少爺好一頓呵斥,都要哭了。

不過她按少爺吩咐的洗乾淨了手再幹活的時候,少爺獎勵了她兩枚銅錢,歡喜的狗蛋娘嘴都咧到耳根上去了。

看著村民們一派熱火朝天,抬著沉重的石夯,喊著整齊劃一號子修路的景象,她迷離的眼神有點沉醉,這一切都是少爺的功勞。

她有時候甚至都有點懷疑,少爺鼓動夫人拿錢出來修路的主要目的,是擔心雨天出門弄髒了衣衫和鞋子。

她此刻都忘記了往灶里加柴,手託曬,美目顧盼,杏眼流波的看著鄭長生。

少爺好神秘哦,讀書人就是讓人著迷......

狗蛋娘見此情景,“小七,天天守著,還沒看夠啊,你說說,你家少爺都掉你眼裡拔不出來了吧?給嬸子嘮嘮,將來等你家少爺大了,我給你家夫人說,讓你當個通房的丫頭如何?”

山中婦人,說話大大咧咧,沒有絲毫的扭捏作態。

回過神來的小七,臊的滿臉通紅,剛才她竟然走神了,還被大嘴巴的狗蛋娘看在眼裡。

人家不要活了,她要是不宣揚的滿村都知道的話那就見了鬼了。

少爺對狗蛋娘做出過評價,“寧信世上有惡鬼,不信狗蛋孃的那張嘴。”

屁大點的事兒,她能逢人就說,嘮叨個沒完沒了。

這下可完了......

呀!夫人正往自己這邊看呢,她頭勾的就像是豆芽菜似的,真羞人,耳朵根子都發熱。

少爺像是沒事兒人似的,還在對準那塊稜石,吐著棗核。

自己這是怎麼了?她摸著發燙的臉頰。

雖然被狗蛋娘拿來說笑很是羞人,但是自己的心裡卻期盼著會有一天成真。

太過分了,那是少爺,是夫人的命根子,是家裡的天,是自己的主子,怎麼能這麼想呢?

悠悠少女心,絲絲女兒情,誰又能說的清道的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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