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鄭長生故意而為之。

既然選擇不殺她滅口,而且她也對自己有所求的情況下,攬月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和利用的物件。

越是對她防備,越顯得自己和她之間的“交易”不合理,難免她不會起什麼心思。

現在一點都不防備她,將心比心的話,相信她應該能夠看出來鄭長生對她許諾的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攬月很激動,誠如鄭長生猜測的那樣。

他和封長空的對話,她是一個字都沒落下的聽在耳中。

她是震撼的,鄭長生此行的目的絕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這是她的第一時間做出的判斷。

而且還跟韓國公李善長有關係,這是隨之而來的出現在心頭的想法。

李善長經營杭州將近十年,整個杭州官場無不為他馬首是瞻,這是不爭的事實。

是個杭州人,都明白的事情。

鄭長生輕輕的攬過她的香肩,微微的笑著柔聲道:“帶你去逛街!”

攬月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的以這樣一種方式跟鄭長生接觸。

當然在攬月閣鄭長生用刀子逼迫她不算。

她本心如死灰,從不起波瀾。

身份低賤如她這樣的青樓女子多了去了,下場都是什麼,她心中也是門兒清的。

有些人染上了花柳病,被病魔折磨,痛苦的死去。

有些人年老色衰後擇一龜公或者大茶壺講究著過完後半生。

而相對好命一些的是那些色藝雙絕的,她們會被豪客富商或者權貴名流梳攏贖身。

當個小妾是她們這寫從業者最好的一個歸宿了。

如果有幸被寵愛,能夠生得一兒半女的話,後半生還有個依靠。

她的命運都能一眼看到尾。

自從被鄭長生“梳攏”以來,每日裡呆在知府衙門的後宅裡,被一眾丫鬟婆子伺候著,隨時喝使小廝、僕人。

儼然一副知府夫人的架勢,這是她所沒有想到過的。

有多少次她心裡感慨,假如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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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不知道何時這一切都會隨之煙消雲散的。

鄭長生從來不碰她,對她相敬如賓。

如果不是為了應付身邊伺候的人,估計連跟她同床都不會。

每日晚間,呼吸相聞,她心頭就止不住的小鹿亂撞。

可是鄭長生每次回來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倒頭就睡,根本對她沒有一點意思。

她傷心了許久,多少次偷著暗自垂淚。

看來自己這個“歸宿”的夢想是不用考慮了。

也就昨天晚上,鄭長生睡到半夜突然翻身抱住了她,呢喃著說“婉兒”過了一會兒喊小七。

她開始還以為鄭長生對她動心,為此激動了好半天。

可是等了半天沒有繼續的動作了,只是把頭枕在她的胸前呼呼大睡。

額,感情是他做夢了。

在夢中呼喊的這兩個名字,應該是他的最愛吧?

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淚水頓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