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生送走方進寶母子,趁著夜色急速趕回攬月閣。

當他順著鋼索攀爬進入房間的時候,發現攬月依然起身呆呆的靠著睡枕坐在床上。

靠,鄭長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鄭伯爺好手段,小小的一枚銀針,竟然讓奴家昏睡了如此之久。”

鄭長生的手悄悄的摸上了後腰上藍鑽短刀的刀柄,冷冷的道:“攬月姑娘,你待如何?”

攬月的臉色一陣驚慌失措之色,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鄭伯爺這個宣撫使恐怕此行的目的,並不如表面上那麼輕鬆寫意吧?

小奴家並無惡意,還萬請鄭伯爺不要緊張過度。”

鄭長生被攬月的話給弄迷糊了。

這小娘皮究竟意欲何為?自己此行的目的除自己和老朱以及封長空之外,連匡六斤都沒有告知,她是如何得知的?

“攬月是吧,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本伯是奉皇上旨意宣撫地方,還能有什麼別的目的,恐怕你是想多了吧。”

“永和伯看來是不信任奴家,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任是誰也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青樓女子的話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匡六斤跟李長亭對峙上了。

鄭長生刷的一下,拔出短刀一把就把攬月拽過來,短刀鋒利的刀刃逼迫在了攬月的脖頸咽喉。

“你要是敢出聲,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攬月驚恐莫名的,忽閃著兩隻大眼睛,顫抖著嗓音允諾。

匡六斤聽到自家大人的聲音,心頭算是安穩了下來:“李管家,你知道不知道你此刻已經驚擾了我家大人的休息。”

李長亭臉如豬肝色,尷尬非常。

不過他心中也稍稍的安穩下來,聽鄭長生疲憊的聲音,應該是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這般年少得意的少年俊才,有點起床氣是可以想見的。

李長亭隔著房門躬身施禮:“小人李長亭驚擾了鄭伯爺的清夢,實在是罪該萬死。還望大人勿要怪罪。

實在是攬月閣秦媽媽所託,攬月姑娘最近身體不適,該是用藥的時候了。

是以,小人才斗膽上來的。”

他的這個託詞很勉強,不過也算是一個很好的藉口了。

鄭長生把手裡的短刃從攬月的脖子上移開一些:“你要是敢亂說話,別怪本伯心狠手辣!”

攬月呼吸急促了起來,鄭長生眼中的殺氣很盛,面沉似水,眼光冰冷異常。

她儘量讓自己的呼吸順暢平緩一些,裝作一副慵懶的語調:“多謝李管家和秦媽媽掛懷,小奴家攬月無感名內。

等會伺候鄭伯爺洗漱,小奴家自會下去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