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待嫁新娘呂婉容和小七兩人的心中雖然都是充滿了幸福,可還是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的。

呂婉容是度盡劫波,真情不改。

雖然和鄭長生情路坎坷一波三折,可是終得見光明。

小七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她不在乎什麼名分,只要能夠和少爺長相廝守,哪怕是個下人的身份她亦無怨無悔。

對於兩個女人來說,無疑今日是她們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徐妙雲早早的就來到小七的房間,替小七這個新嫁娘收拾妝容,儘管她自己還沒有出嫁,可是這並不妨礙她作為小七的閨中好友來幫忙。

魏國公徐達在從邊疆歸來的路上,估計等他到京師的時候,也是徐妙雲和朱小四大婚的日子了。

她現在依然有了身孕,不過一身寬鬆的袍服下,並不顯眼,不知道的話,誰會主意到她身體的異樣呢?

她跟小七在房間裡嘰嘰喳喳的開心的一批,此刻書房裡朱小四跟鄭長生嘮扯上了:“嘿!你小子倒是個有福氣的,竟然一下子娶兩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而且還跑到四哥前頭去了。

太過分了,本想著怎麼著我這當哥哥的也得在你前面先大婚的。”

“婉兒姑娘你是見過的,是千嬌百媚不假,可是小七的暴脾氣你也是領教過的,恐怕小弟我無福消受美人恩吶!

講真,小七這丫頭要是溫順起來,怎麼都好,要是犯起勁兒來可沒那麼好舞弄。

是以,你也就不要羨慕我的齊人之福了。還是好好的把妙雲姐姐安撫好才是啊。”

朱小四的言談中盡是羨慕之意,人就是怕比較,一旦有了比較也就有了高下。

鄭長生可不想讓朱小四感覺自己幸福,只有讓他感覺自己的苦日子就要到來了,說不定這傢伙就該釋然了。

從小到大,朱小四這貨無論什麼事情都要拔的一個頭籌,要是這次被鄭長生給比下去了,他估計能鬱悶一輩子。

果然,隨著鄭長生的話音一落,朱小四哈哈大笑:“對極,琪妹妹那暴脾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拿捏的住的。

上次拜她所賜,我的腳趾頭疼了好幾天呢。”

把朱小四給舞弄舒坦了,鄭長生抬頭看看天,早已過午,馬上要到迎親的時候了。

白天結婚,過午不吉,這風俗是清才有的,當時清的宵禁制度生生的把傳承了上千年的晚上結婚的風俗給扼殺了。

據史料記載,中國古代迎娶花轎都是在黃昏以後,《白虎通》上說“婚者,謂黃昏時行禮,故曰婚。”由此看來,晚上舉行婚禮才是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婚禮習俗。

皇城根離呂府的距離不算近,十幾裡呢,這年頭可沒車輛,禮物全部是肩挑手抬的,而且全部是步行。

最重要的要繞過皇城才能進入主街道,這又無形中增加了距離。

按照風俗,去和回不能走同一條道路,如果是選路重複的話,那就意味著要走回頭路,這對於新人的婚姻是不吉利的。

鄭府門前,鄭長生翻身上馬,一身大紅吉服,胸前大紅花,頗有一種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快感,儘管現在是隆冬季節。

鄭長生現在就是一個牽線木偶,他對於古人這繁瑣的禮節,搞的是暈頭轉向。

他現在是抱著一種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思想,只需聽吩咐就行了。

老管家抬頭看看天,又回身看看計時的沙漏,咧開漏風的嘴唇大吼一聲:“吉時已到,迎親出發。”

額,鑼鼓響器傢伙事一股腦的吹奏起來,鞭炮聲響個不停,鄭家大院門前熱鬧非凡。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輕輕一抖馬韁繩,胯下白馬邁開四蹄在李小牛的牽引下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