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而下,天牢的牆角不知道怎麼的,被人挖了一個洞,假婦人和餘大兩個彌勒教的逆匪逃掉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整個京師戒嚴,大肆搜捕。

看著冒雨搜尋的官軍和錦衣衛,挨家挨戶的搜尋,鄭長生滿意的笑了。

餘大還是有點能耐的,不過這場雨也確實是幫了大忙的。

天牢年久失修,而鄭長生又故意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不是石頭砌的牢房。

否則的話,累死餘大他們兩個也挖不開。

京師外城的呈祥門是水門,是跟長江水道相通的。

一般的漕運船隻以及漁民販賣海鮮魚類,都是走這裡。

兩條身影在雨中徘徊了一會兒,左右四顧了半天,然後兩人潛入水中,沿著水道潛水出城。

看著餘大拉著假婦人小和尚徹底平安的出了城門,鄭長生才下令關閉水門。

是死是活,是成功還是成仁,就看餘大自己的了。

“鄭公子,涅盤計劃這麼大的事情,你讓我一個小女子參加是不是有點太兒戲?”

章歡遞過來一輩沏好的蜂蜜水,“天涼了,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吧。”

“歡姐,我考慮過了,涅盤計劃的操盤者非你莫屬。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有那麼多的人脈資源,那份名單我看了都心驚膽戰的。

你這次如果能夠好好的利用一下,隨時的掌控全域性,接應餘大的訊息傳遞。那將是大功一件。

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農家樂,雖然衣食無憂,每日裡金山銀海的賺錢,可是你快樂嗎?我知道你不快樂,你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你雖然為女兒身,可是卻負男兒志。

建功立業或許就在眼前,我考慮了很久,只有你最合適。”

鄭長生說的很誠懇,他是瞭解章歡的。

這麼多年相處,尤其是藉著小七的口,瞭解章歡多矣。

“好吧,那本姑娘我就盡力一試。我這個錦衣衛密諜司的二檔頭,也不能光是拿銀子不幹活不是?”

鄭長生能夠感覺到章歡對自己情緒的變化,之前歡姐可是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

之前可是沒少被她欺負,可是自從那日裡從窗戶翻緊屋裡尷尬的密談後,她的態度就變了。

好像溫柔了不少。

這才是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樣子嘛!

臨別的時候章歡的一句話給鄭長生很大的觸動:“小弟,你這麼信任姐,姐是不會讓你失望的,或許將來有一天,你會為姐感到驕傲的。”

額,這話說的鄭長生鼻子一酸。

這麼多年了,章歡從來沒有用“小弟”這個稱呼來叫他,儘管他心裡早就把章歡當做姐姐,當做親人了。

看著章歡的馬車在風雨中消失在街道盡頭,鄭長生喃喃自語:“保重!歡姐!”

......

胡惟庸的府上一片縞素,哀聲陣陣,僧、道兩座誦經棚,請來的和尚和道士誦唸著超度經文。

大堂中央停放著一口棺材,胡金鵬被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躺在裡面一動不動。

胡惟庸是老淚眾橫,黑髮人送白髮人啊!他就這麼一個獨生子,有多疼愛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