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突然放鬆的狀態下,是會有各種表徵的。

比如面部僵硬轉而為緩和,再比如肌肉緊繃變換為鬆弛。

對於金向陽的面部表情是無法看到了,整張臉都毀掉了,就算是有也看不出什麼來。

可是身體的狀態轉換,有點過於明顯。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的轉換,這要是尋常人是無法發現這個端倪的。

可是不要忘記了鄭長生是幹什麼的,自從接手錦衣衛以來,他也經常的跟著訓練。

雖然功夫還是三腳貓的狀態,但是身體素質可是比之前要好多了。

特別是密諜司的訓練,鄭長生徵得老朱的同意,調來了大量的好手,充當教習,訓練密諜們。

察言觀色,突襲暗殺,審訊反審訊,等等,他學習的雖然不是很精通,可是也大多知道一些裡面的門道。

剛才金向陽雙腳成丁字步站立,雙手微微下垂,但是一隻手卻在袖子裡面。

光是看站姿就知道這廝一定是個練家子,是個有功夫在身的人。

下垂的手縮在袖子裡,這一定有什麼殺招的,而且隨時都準備出手的意思。

當他放鬆後,腳步不由自主的就分開了,縮在袖子裡的手也露出來了。

他在防備自己?可是自己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他防備自己做什麼?

這傢伙很是有古怪,不過鄭長生並未表現出什麼。

等他出了門後,回身對鄭小刀說:“派人盯著這傢伙,他身上有一種讓人莫名奇妙的感覺,一定有古怪。

不要驚動了他,有什麼情況到春風茶樓找我。”

說完整長生打馬離開。

金向陽悄悄的出門看了一眼遠去的鄭長生,回身急匆匆的返回造辦處。

躲在拐角處的鄭小刀此刻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他把繡春刀和錦衣衛衣服交給了鄭小斧。

他們兩個都是鄭家村出來的五百人中的一員,兩個人也是這批人中表現比較優秀的人才。

千里老遠的從鄭家村出發,來到京城跟著生哥兒,他們身上揹負著家人和族人的期望,心中懷著對鄭長生的感恩之心。

他們在訓練中是極為刻苦用工,這次鄭長生把這個監視的任務交給他們兩個,也算是一個考驗吧。

在怎麼說都是自家人,這年頭還是自家人可靠啊。

如果這次小刀和小斧兩個能夠出色的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務的話,鄭長生決定提拔重用他們。

舉賢不避親,這是鄭長生的想法。

不要以為老子關照自己人,你們要是也能有真本事,比過他們兩個的話,老子也是重用的。

這是一個潛臺詞,鄭長生在春風茶樓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無聊的向外張望著。

半個時辰後,鄭小斧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少爺,額,指揮使大人,果然神機妙算,那個工部主事果然有問題。

鄭小刀正在進一步的監視,屬下特回來報信,請求增援。”

鄭長生放下手裡的茶盞:“什麼情況,不要著急,慢慢的說。”

原來鄭小刀給了一個流浪漢兩個銅錢,又把自己的貼身裡衣和對方做了交換。

自己化妝成一個叫花子,在工部造辦處門口等待金向陽這個目標人物。

鄭小斧則是遠遠的待著,以做接應,以防萬一。

這是雙人跟蹤監視的課程,教習都有講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