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在我們離京之後才發生的事情。

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最近鄭長生沒有來詹事府嗎?他督辦錦衣衛事宜,已經把詹事府的差事辭掉了。”

怪不得這麼久都不見他了,就連應用算學的課程都是他教的幾個弟子在培訓,感情是成了皇家鷹犬了。

真是有辱斯文啊,一個功名在身的人不去廟堂為天下百姓謀福祉,而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做皇家的鷹犬,太讓人接受不了了。

他對鄭長生之前的印象還不錯的,聰明伶俐博學多才,就光是滿腦子的應用算學就夠讓人心生敬佩的了。

其實他想過把鄭長生和他的寶貝孫女撮合在一起,但是仔細的想了一下還是作罷。

鄭長生孤兒寡母雖家中略有薄財田產,可是家風不好,聽說家中奴僕都能和主人在一個桌子上用餐。

這實在是讓人不能接受。

另外其家底蘊不足,除了他這一輩兒,往上倒多少代人都沒有一個讀書人,這也是他這個江南文壇巨擘所鄙視的。

耕讀傳家三代以上,這才算是有和他家相交的資格,要想和他們家平輩論交怎麼著也得五代以上文人雅士不斷,筆耕不輟那才可以。

要想和自己家攀結姻親,必須得是世家子弟。

文人圈的怪癖害死人啊,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的。

所處的時代和所處的地位決定了一個人的思維,這在後世人眼裡看來或許不能接受,但是如果設身處地的想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歸根到底一句話“門當戶對”,這才是關鍵的根源所在。

這就跟後世的時候,一個窮屌絲想要癩蛤蟆吃天鵝肉迎娶白富美一個道理,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呂師,其實以您和鄭雨濃這麼多年相交的份上,如果你親自去錦衣衛衙門見上一見他,或許也不是麼有轉圜的餘地。”

太子朱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額,這讓呂伯益為難了,他初識鄭長生的時候,源於皇上讓那孩子代寫一篇祭天文稿,為自己的孫女消災解禍。

彼時那篇文章寫成了檄文,文鋒犀利字字珠璣痛斥上天之不公,給他留下深刻印象;再就是後來的應用算學的推廣,讓他心生敬意。

再後來就是道衍大師給他孫女一個“跨門檻”逼禍的建議,送到他的家中,他更是心生感激。

可隨著時間日長,當他對鄭長生的家裡情況瞭解之後,才敬而遠之的。

一個如此家庭的人,怎麼配和老夫結交?

如果不是三年逼禍期未滿,他恐怕早就把孫女給接回來了。

文人酸腐,墨守成規乃普遍現象,這是當時人們的主流意識,不可逆轉。

抱著幾本經書,自詡孔聖門徒,孤傲不可一世,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餘者皆不入流者,文人相輕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他早就把孫女接回來了,而且不許在跟鄭家有來往,現在太子殿下讓他上門求助鄭長生,這讓他有點拉不下臉來。

可是另一邊是多年至交老友的寶貝孫子,而且是自己看好的未來孫女婿,這可真是兩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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