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胡林氏還算是個深明大義之人,對事情看的比較透徹,死鬼老公的遇難,那是他罪有應得的。

根本就怪不到人家鄭大人的頭上去,況且人家鄭大人還這麼費心費力的幫她們孃兒倆。

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是放進冰窟窿裡結成冰塊了,那也終有一天能夠暖熱乎的。

胡大壯此刻聽著母親的哭訴,又被母親好一頓抽打,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哭的很委屈,肩膀聳動,委屈的就像個孩子。

本來衣食無憂,而且父親還託人給他謀差事,雖然所託非人可是當時事情還麼有出,中還算是一個美好的憧憬。

但是隨著父親突然的去世,胡大為又拿錢不辦事兒,母親又重病在床動彈不得,眼看的奄奄一息。

而這一切都壓在了他稚嫩的肩膀上,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夥子,驟然間家遭此大難,試想一下,換做一個成年人也未必能扛得住。

這麼多的悲苦,這麼多的委屈,這麼多的心酸,如同一塊千鈞巨石都要把他壓垮了。

隨著他一頭扎進母親的懷裡失聲痛哭之後,壓抑在他心頭的情愫釋放了出來。

守護在門口的王三石,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淚:“這個愣小子這次算是徹底的幡然醒悟了,不知道小鄭大人聽到這個訊息,他的心病會不會也隨著痊癒呢?”

......

此刻的鄭長生百無聊賴,心中說不出來的抑鬱憤懣之情,漫無目的的走在六部街。

這裡是朝廷的衙門重地,尋常的百姓是不會到這裡來的。

又時值中午用餐十分,所以人流稀少,偶爾有各部書吏,手裡拿著公文腳步匆匆的走過,其他再無動靜。

一陣馬蹄嘚嘚,鄭長生抬頭觀看,一行人十幾匹馬朝著這裡狂奔過來。

靠,這一行人為首的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一襲月白色的長衫,頭上四方巾帽帶著,眉清目秀的,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跟個娘們似的。

不過他可不是娘們,高高的喉結證明了這一點。

就在鄭長生一愣神的功夫,他們一行人已經衝到了近前。

“兀那小子,趕緊給本公子讓開。”

那男生女相的青年人一邊怒喝著,一邊揮起了手裡的鞭子。

“啪”的一聲抽在鄭長生的胳膊上。

“唏......”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疼的鄭長生眉頭都皺起來了。

奶奶的,人要是倒黴了,可口涼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腳後跟啊。

平白無故的挨一鞭子,這上哪裡說理去。

抽完了鄭長生一鞭子後,那青年馬不停蹄一陣風一樣的來在了戶部大門口。

戶部門前的值員看樣是是認識這個年輕人的,看到他下馬,微笑著一溜小跑著就過來接過馬韁繩。

對於他如此的恭敬有加,那年輕人很是豪爽的給他扔了一塊碎銀子,約莫也得有一兩左右。

那門子高興的嘴都咧到耳朵後面去了:“李公子您大駕光臨,是要找我們郭大人麼?實話告訴您,郭大人今天上午沒有來,被約去農家樂吃酒了。”

額,鄭長生鬱悶了,什麼時候朝廷大員可以在白天吃酒了?這要是有什麼緊急的公務要處理,找不到人,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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