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還是個新兵蛋子時,可以保持這種站姿一天一夜轟然不動,穩如勁松。

他手是一本泛了黃的相簿,還沒有勇氣翻閱。

他怕一旦開啟,記憶像病毒無孔不入的侵蝕著他的骨血。

他不怕生理的疼,流血剔骨這些都不算痛。

最痛的是,最愛的人與自己的心分割離析,這是錐心刺骨還要痛徹心扉。

他耳力那麼好,隔著一條寬敞的石徑小路,外面盡管呼呼的颳著冷冽的寒風。

但,他還是聽到了對面樓男女曖昧異常的歡愉聲。

夏殤僵硬的五官,已經冷的沒有溫度,像自己的心,沉入到最冰封的世界。

他感覺眼眶裡有什麼東西悄然無息的落下,溫熱的水流沿著臉部輪廓滑入嘴角,很澀。

七年以前,他嘗過愛情最美的滋味,像開在枝頭的白玉蘭,美好的令人憧憬而幻想。

七年以後,他再次嘗到了愛來的滋味,像蔓延在心口的苦澀,在極寒之地令人心灰意冷,寒涼入骨。

夏殤收回涼涼的視線,拿著相簿向臥房走去。

他躺倒床,像很多年以前,輾轉反側陷入大片的失眠。

他閉眼,腦畔裡不斷回放著關於莫小七的所有影子,以及她與安七月不斷輪換交織的畫面。

她彷彿貼在他心口的位置,對他說一些體己的家常話。

【夏殤,我不喜歡你抽煙喝酒。】

【夏殤,等你戒煙戒酒以後,我們可以計劃著要寶寶了。】

【夏殤,我們的孩子一定長的很漂亮,男孩女孩都要像你。】

【夏殤,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你這麼好看的男人,我好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