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知道麼,我們那小子有心上人了,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看著很乖巧,但是身體很弱,不過我看津嶸很在乎她,會將她養好的。”

“若你在,你應該很喜歡她。”

他的夫人溫柔似水,見到池家姑娘肯定很喜歡,肯定能像平常婆媳那樣聊聊天,偶爾還能出去買東西。

他夫人肯定會買很多好看的東西給兒媳婦,因為她以前說過,她很喜歡小姑娘,就喜歡給小姑娘打扮。

“可...今日打算去下聘禮時,已經傳來池府被圍著任何人不能踏出一步,津嶸心情不太好,也不知去哪消愁去了。”

“我接到訊息,池家大少爺已為敵軍奪得我們一城,皇上大怒,聽了奸臣之言想要滅掉池家,卻被三皇子給勸了下來,最後不知如何討論的,皇上下令,過兩日押著池家兩個小的,也就是咱們兒子的媳婦和她弟弟,隨著援軍到邊關,逼池家大少爺投降。”

晏殊鴻說罷輕呵一聲,覺得太可笑,“皇上如今已是枯木之態,神志都不太不清,又聽信讒言,京中已暗湧不斷,希望新主能有挽救之勢。”

嘆了口氣,繼續無奈說道:“興許是津嶸幼時我對他太嚴厲,我與他隨時都能吵起來,我想忍忍耐心一些,可是...”晏殊鴻有些委屈,“若你在我身邊...我定能耐心的。”

晏殊鴻對著墓絮絮叨叨的說著近來的一切,還說了些他的打算,然後撫了撫墓碑,“知道咱們兒子擔心她媳婦,以前我打下的城池不是白打的,所以我進宮請皇上給他一次歷練的機會,讓津嶸隨軍當個副將,以前帶軍時的部下們還賣我的面子,答應照顧津嶸。”

“我想你定是有些擔心,別擔心啊,咱們兒子雖貪玩了一些,可是該學的我已經教會他了,不然我怎會任由他整天在外面玩。”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晏殊鴻才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天色嘆氣,“看來我又該走了,夫人,等我下次再來看你。”

又摸了摸墓碑,晏殊鴻笑了笑,轉身離開。

晚上,池府的院子裡靜悄悄的,突然聽見呲呀一聲,下人看了幾眼那個方向,根本不敢離開半步,老爺交代了,府裡如今雜人多,他們要各就其職,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

又過了很久,直到下人換班的時間,暗處的人才找到時機,按上次來過的路線直接攀著窗跳到房間裡。

按著記憶裡的方位,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床,他似乎聽得見她細細的呼吸。

他今日擔心了一整天,生怕她被嚇到或者傷心,她現在就在他面前,他終於放心了一些。

索性靠著她的床坐在地上,一手搭在床沿,一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靜靜的聽著她的呼吸。

呼吸清淺,被子蓋著半張小臉。

腹部又是一陣脹疼,池晚鶯咬著下唇嚶了一聲,閉著眼昏昏沉沉的睜開眼。

朦朧的視線裡盡是一片黑色,不舒服的動了動,然後床邊‘嚓嚓——’兩聲衣料摩擦的聲音。

池晚鶯混沌的意識瞬間清晰起來,秉著呼吸僵著不敢動,連腹部的脹疼都嚇得消散了幾分。

突然有人撩動帷幔,池晚鶯小心翼翼的往床裡挪。

在他一臉擔憂的撩開帷幔時,迎接他的是一個迎面而來的枕頭...還有一床被子,還有不小心看到的姑娘驚恐的眼神。

“鶯鶯,是我。”他擋住自己的臉,扒開被子,退了半步低聲說道。

在驚恐的想著往床裡躲還是沖出去的姑娘一頓,楞楞的縮成一團看著他。

黑暗中,與他相似的身影往她床邊坐下,慢慢的靠近她,“是我,別怕。”

池晚鶯慌亂的心還未平靜,連帶著今日家裡院子裡被翻被人守著的驚嚇與腹脹一塊堆在一塊了,似乎這成了一個發洩點。

雙腿曲著,她將小臉埋進去,無聲的抽泣著。

晏津嶸過去想抱抱她,可是見她肩膀一抽一抽的,聽見小聲的哭泣,他的動作僵住。

完了完了,把他的姑娘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