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侯府。

晏殊鴻邁著步子往書房走, 身後跟著拿著公文的小廝, 不經意一抬眸...

那個站在書房門口的不是他兒子麼,奇了怪了,平日巴不得不見他,今天巴巴的在他書房門口等著是什麼意思。

晏殊鴻沉著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心下有些愉悅。

表面上卻不表露一分,目不斜視的走到書房門口,撇了一眼晏津嶸。

“杵在這裡做什麼。”語氣冷冷的說道。

晏津嶸等了好一會才見到他, 有些不耐煩, 想下意識還嘴,嘴張了張卻說:“上次你不是要給我說親麼,現在我看上一姑娘了。”

晏殊鴻看著他突然認真的態度,“哪家的姑娘?”

“池家。”

池家...

那位體弱貌美的二小姐?

晏殊鴻沉思了一會,據說池家人很護著那姑娘的, 願不願意嫁還是一回事。

然後他突然想到什麼,挑了挑眉。

前一陣子在鴻德樓, 自家這小子出去追的就是池家姑娘吧?

想到今日池豫章無視他的樣子, 晏殊鴻不禁想笑, 原是他們家的...拱了他家白菜啊, 怪不得臉色不好。

晏津嶸見他一副沉思的模樣, 有些不耐, “幫不幫。”

晏殊鴻被喚回神, 笑了笑,定定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若是除去這般不耐的表情, 倒真像是個翩翩公子。

“把你這表情收一收,你這無所事事的樣子如何娶池家姑娘。”晏殊鴻對自己兒子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

...晏津嶸還真把不耐的表情收了起來,換上一臉嚴肅。

他這兩日老是被說不正經,被未來岳父質疑,被好友們笑,被自己親爹嘲笑,似乎每個人都覺得他配不上她一樣,讓他心情壞到極點。

風流輕佻的神色被斂去,薄唇輕抿眼角帶霜,這時候倒是與老侯爺有幾分神似了。

捧著公文的小廝在內心默默說道。

晏殊鴻挑了挑眉,邁開步子往書房去,似乎不打算再理他。

晏津嶸皺著眉看著他的動作。

就在晏殊鴻路過他時,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我明日先去池府與池大人商量,回來後再準備聘禮。”

他不知姑娘家裡是如何想的,所以不敢冒然抬著聘禮上門。

“...好。”晏津嶸看著他的背影答道。

第一次覺得親爹還...不錯?

池府的某小院內。

姑娘坐在屋子裡拿著繡崩在繡花,一針一線極其認真,不時還點兩下頭,以回應對面坐著的中年婦人。

“晚鶯,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娘說話啊。”池夫人說得口幹舌燥的拿起茶杯喝茶。

池晚鶯趕緊抬眸朝她笑了笑,“有呀。”

“那娘親問你,為什麼偏偏看上了小侯爺?”

這衡陽侯府的小侯爺名聲可不怎麼好呀,總傳他無所事事整日與一幫紈絝子弟玩在一起,出入酒肆茶樓,好不快活。

可她們家晚鶯,一個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怎麼與那小侯爺看對眼了。

她怕自家女兒吃虧啊。

“娘親,你這要人家怎麼說嘛。”池晚鶯在自己娘親面前羞紅了臉,扭扭捏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