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看我這身衣服好不好看!”活潑靈動的少女提著裙擺跑到晏津嶸面前期待的問他。

少女一身鵝黃裙裝,面頰上兩朵羞紅,長發編成靈蛇髻,穿著新衣雀躍的等著他回答。

晏津嶸從上到下打量一番,嘖了兩聲,那少女臉耷拉了下去,扯扯裙子,“不好看嗎?”

晏津嶸扯起嘴角笑笑,揉了揉她的腦袋,“我表妹這麼漂亮,白便宜喬如川那小子了。”

曲紫瑤在原地蹦躂兩下,嬌嗔道:“表哥說什麼呢,喬...喬公子為人謙厚大方博學多才,又是今年的狀元,是我撿了個便宜。”

“呵,咱們衡陽侯府出去的人能差嗎?”

曲紫瑤與今年的狀元喬言崇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且自小就定下婚約,如今喬言崇考上了狀元,依照兩人的約定求娶曲紫瑤,可喬家答應的含糊,想也想得到是因為什麼。

晏殊鴻心疼妹妹,便與曲家商量讓侄女到自己府上待嫁,到出嫁時自衡陽侯府出去的人別人也不敢看輕。

“不過你特意打扮是要幹什麼?與那小子出去?”

曲紫瑤掩嘴笑了一下,頗為理解他似的說:“表哥沒有心上人可能不知道,明日是七夕節呀,晚上街市很是熱鬧的。”

晏津嶸一噎,“誰說我沒心上人的。”

“啊!表哥居然...是哪家的姑娘才能讓你上心呀。”

曲紫瑤稍稍吃了一驚,她以前覺得表哥會像京城裡的紈絝子弟那樣風流,結果他年至二十未娶妻,眾人也覺得他是玩得太起勁,流連花叢不願停留,但表哥對她還算好,她個人覺得表哥...對女人的興趣還不如吃喝玩樂。

晏津嶸想到昨日戳得他心悶的姑娘,不自覺的嘴角上揚,“以後你就知道了。”

七夕,要是能帶她出來就好了,這麼熱鬧她一定會很開心。

池晚鶯吃罷晚飯後本想照常去散步,走了幾步又想起昨日他語氣別扭的說最近不來,她眉頭輕蹙,自己都未發現自己在賭氣的想:不來就不來,她還不稀罕呢。

收回了腳步,在屋裡呆坐了一會,蕭兒忍不住笑了一下,想了想,去拿來了琴放到她面前。

池晚鶯呆呆的疑惑的看著她,蕭兒將桌上礙手的東西拿走,“小姐無聊了不是最喜歡彈琴了麼?”

“嗯。”低低的應一聲,池晚鶯隨手撥了幾下琴絃,撥了好一會卻沒有想彈的慾望。

往常在琴面前一坐便靜了心,今日卻有些燥,撥弄了好幾下都一個樣。

腦中滑過一個念頭,快得她抓都抓不住,心底一慌,手上動作不再停頓,曲子起先有些亂,後來漸漸好轉,一曲罷,池晚鶯撥出一口氣笑了笑,終於沒有胡思亂想了。

撫著琴,池晚鶯微微一笑,又投入下一曲中。

音調輕快悅耳,顯得很是俏皮,這曲子描述的是豆蔻年華的少女與心上人遊玩時的雀躍,有少女的青春懵懂和羞澀喜悅之情。

彈著彈著,在下一節時,一道笛聲摻進來,與她的琴聲相合,琴笛相依。

要說剛剛是在描述少女心事,那現在便是少年也做出了回應,兩人心意相通,同樣對這段感情感到新奇與歡喜。

池晚鶯詫異的抬了一下頭,她院子周圍居然有人通音律,欣喜的彈下去。

等彈完了這首曲子,池晚鶯站起來提起裙擺往院子裡跑,那個與她想和的人是哪裡來的,以往為何從未聽過。

“池晚鶯。”

聽到熟悉的輕佻語氣,池晚鶯詫異的回頭,見到那個說不來的人大大咧咧的站在她院子中間。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細眉似蹙未蹙,一雙明眸欲語還休。

晏津嶸噙著笑靠近,見她今日見他居然沒有笑,笑意減了幾分,手一抬揉揉她的腦袋。

“喂,怎麼著,見到我很失望?”晏津嶸不悅的開口。

她看見他剛掛回腰間的短笛,張了張嘴,意外的說:“怎麼是你啊。”

“就這些曲子誰還不會。”他不屑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