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看見因為門楣地位權勢成為他們的阻礙,她幼時就聽她娘親說過,她與爹爹一個權貴之女一個寒門書生,門第的落差導致他們未能在一起,後來經歷了許多,成婚後娘親孃家不給予幫助也不認娘親,直到後來爹爹當上禦史大夫,她孃家那邊才與他們往來。

且不說沈應凝家裡不算寒門,就算是寒門他們家也不會阻攔,已經歷離合悲酸,又怎會讓自己成為那個阻攔的人。

“可是我也算不上優秀...在如此多貌美的姑娘裡。”沈應凝索性將心底的擔憂說給她聽。

“...我昨日見楚將軍的女兒與惟聞說喜歡他。”

池晚鶯故意沒說完看她的反應。

“他...如何說?”沈應凝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的問。

“拒絕了呀,還能如何,所以你得相信惟聞。”

“嗯。”沈應凝應了一聲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麼,池晚鶯沒再說什麼,讓她想清楚也好。

池晚鶯任由她想了一會,吃了幾塊馬蹄糕喝了兩杯茶,覺得這天氣越發的燥熱了,額上漸漸冒出細汗,她不在意的拿出帕子擦了擦。

直到她熱到有些煩躁時沈應凝才回過神來,見她熱得不行趕緊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表姐我們快進去吧!”

池晚鶯無奈的看她一眼,兩人攜手進屋。

一進屋裡感覺到涼氣撲來,瞬間涼爽不少,池晚鶯連喝了兩杯水才緩過來。

而沈應凝一進屋就被掛著的走馬燈迷住了。

水清色的基調,周圍鏤空雕刻,很精緻很搶眼。

“表姐!這個燈好漂亮啊。”

池晚鶯聞言看過去,忽然笑了,“是吧?我也覺得。”

沈應凝摸了摸,然後拿著看了好一會,“真的好漂亮啊,我回去也要買一盞和這個一樣好看的燈。”

“買吧買吧,讓惟聞送你。”

“表姐~”

兩姑娘互相打趣,院子裡飄蕩著姑娘的歡聲笑語,似乎歲月靜好。

傍晚的衡陽侯府,晏津嶸掛著一抹笑準備出門。

“去哪啊。”渾厚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回頭瞥了一眼嚴肅的男人,語氣隨意的說:“玩。”

晏殊鴻見他不正經的樣子眉頭皺得更深,“你什麼時候能幹件正事。”

“用不著你管。”晏津嶸嗤笑一聲不再理會他,把玩著手裡的短笛踏出府門。

晏殊鴻在他走出去後嘆了口氣,揹著手望著半暗的天,低語:“夫人,若是你在他興許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晏津嶸毫無所知的到了一堵牆下,將短笛掛回自己腰間,在袖中摸了摸,然後又翻上了牆。

坐在牆上看著她屋子的方向,黑暗中有些模糊,卻還是朦朧的看見她的笑顏。

今天怎麼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