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河東道就不用怕吐蕃前來偷襲,江家就等於失去了一半的用處。

皇上不用江家,江家不能將功抵過,這次的事就會更加麻煩。那顧珩是早就想到了這一步,否則怎麼會來的這麼巧。

江庸眯起眼睛,趁著他的目光都在李家和季氏這些人身上,顧珩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個釜底抽薪。

讓他就這樣失去了先機。

這些人竟然敢在他頭上動土,還真是不將他放在眼裡。

他要好好安排,誰也別想在他眼皮底下害江家。

……

顧珩趴在角落裡,看著常徵開啟食盒將吃食一樣一樣擺出來,獄卒檢查之後才端給了顧珩。

顧珩從腰間取出一粒藥丸放進嘴中,仔細地嚼碎之後才用湯順了下去。

季嫣然早就知道他會捱打,否則不會塞給他幾顆藥。

算他那些黃金沒有白花。

飯還沒吃兩口,大牢忽然就安靜下來,緊接著是一串整齊的腳步聲,顧珩不用去看就知道皇上來了。

眾人跪拜行禮,穿著鬥篷的皇帝就站在牢房外。

“有什麼話要跟朕說的嗎?”

之前大殿上有些話不能說,現在顧珩卻可以直言:“皇上,龜茲定會向我們求助。”

“為什麼?”

“因為,”顧珩抬起頭來,“這兩年龜茲都城連續發生瘟疫,即便龜茲王命王後出家侍奉佛祖,依舊擋不住那些瘟疫傾襲,再這樣下去龜茲就會滅國,釋空法師命胡僧在邊疆為傷兵和百姓治病,有能夠控制瘟疫的藥方,所以龜茲人花高價要釋空法師。”

皇帝目光陰沉:“朕早就說胡僧不會治症,你這是要逼著朕承認釋空法師醫術高明,否則又如何能讓龜茲人歸順,”說到這裡他冷哼一聲,“別以為朕不知曉,你一直想為釋空法師脫罪。”

顧珩道:“微臣曾受常寧公主恩惠,然而微臣也是皇上的臣子,忠義自然是忠在先,微臣會將龜茲人引進京,是因為微臣知曉與西域比起來,釋空法師醫術是否高明,對皇上來說就沒那麼重要了。”

皇帝冷冷地道:“你以為抓住了朕的心思。”

“是,”顧珩笑道,“不能揣摩聖意,又怎麼能為皇上辦事。”所有的話他都已經說完了,終於可以睡一會兒。

眼看著皇帝轉身離開,顧珩也閉上了眼睛。

皇帝走出大牢,立即吩咐宮人:“讓季氏漸漸那兩個龜茲人,朕想知曉季氏有沒有本事能夠控制瘟病。”

……

季嫣然接到聖旨之後,立即吩咐程大、程二幫她收拾一下,好趕回季家睡覺。

皇帝的旨意在先,她不能有半點差池,再此之前定然要保證有個好睡眠。

坐上馬車趕回季家,天卻已經黑了,忙了一整日渾身黏黏的不舒服,吩咐容媽媽準備洗澡水,季嫣然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一切準備妥當,她就要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卻發現床邊坐了個人。

“阿……阿雍,”季嫣然驚愕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