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我去就好了。”讓他去做誣告季大小姐的人,面對那個酷吏,這是他一輩子的願望。

程二道:“進了大牢要受苦的。”

“我不怕,”那少年高高地抬起頭,“能親手送那狗官一程,別說只是受些皮肉之苦,就算讓我搭上性命,我也會覺得萬分高興。”

程二不禁鼻子一酸,做了不良人那麼久,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鐵石心腸,想到這裡他看向身邊的人:“將所有的兄弟都召集起來,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找被周濱冤枉的犯人家眷,這個酷吏要大禍臨頭了。”

他無比堅定地相信,這次周濱再也不能翻身。

“是誰想的主意?”身邊的人不禁低聲問道。

“一個厲害的人,”程二笑著不肯說出季大小姐的名字,“一個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人。”

這是多好的說法。

大小姐還說:這班奸黨,不知屈害多少忠良,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極是快心之事。光明正大地對付周濱,那是對他的侮辱。

程二想到這裡不自覺地又笑起來。

……

宮中。

周濱早已經跪在大殿上。

季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兩位爵爺都跟著下了大獄,不止如此甚至連冉家也寫了奏摺認罪。

最可怕的是禦史臺一片靜寂無聲,明知是冤案卻誰也不敢談論。

本來只是個季氏女,無論周濱如何審案,皇帝都不會親自查問,可現在周濱要抓晉王黨的訊息在京中不脛而走。

整個朝堂上都是一片死氣沉沉。

周濱一頭叩在地上:“皇上,微臣是被人冤枉的。”他在季家遇到的一切分明都是被安排好的,這樣的手段讓他無比的熟悉,因為是他管用的法子。

皇帝抬起頭,一雙淩厲的眼睛看著周濱:“你可知道什麼羅織罪名?”

周濱吞嚥一口,他自然知道什麼是羅織罪名。

皇帝道:“聽說你寫了一本羅織經上面仔仔細細地記著要如何審案,不管多離奇的案子,只要用此書的法子,立即就能順利結案。這本書呢?呈給朕看看。”

周濱一臉訝異,他哪裡寫過這樣的書,這是有人要冤枉他。

“皇上……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根本就沒有……”周濱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著皇上手中握著一疊書稿。

“說說吧,”皇帝道,“你到底羅織了多少罪名,陷害多少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