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當年那句讖言,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行事,什麼都不用去顧忌。不得不說,想出那句讖言的人很有高見。

“好好盯著吧,”謝變吩咐身邊的人,“李雍現在被扣押在大理寺,季氏孤掌難鳴,誰能來幫她,這樣時間久了她必定會越來越著急,人急了就會做出錯事。”

謝變看著季家的馬車一路向永昌侯府馳去。

……

馬車在永昌侯府門前停下,季嫣然就被下人帶著去了花廳裡。

永昌侯夫人讓人準備了茶水笑著與季嫣然說話。

彷彿一切與平日裡沒什麼不同,可是侯府中卻沒有其他的客人。

季嫣然猜出永昌侯夫人的用意,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就道:“夫人讓我來是不是有話要說?”

永昌侯夫人這才道:“侯爺去了一趟宮中,回來便讓我請你來宴席,別的什麼也沒說,”說到這裡她的目光更加深切一些,“你可知道緣由嗎?”

季嫣然搖了搖頭:“夫人都不知曉,我又怎麼能清楚。”

永昌侯夫人彷彿很失望:“這麼說我們都被蒙在鼓裡了,李三爺有沒有與你說過什麼?”

季嫣然咬住了嘴唇,卻還是堅定地道:“沒有。”

永昌侯夫人目光一閃,正要再發問,季嫣然抬起頭來:“夫人聽說沒有,今年北方情況不好,只怕是收不到多少糧食。”

提起這個永昌侯夫人微微皺起眉頭:“聽說了,希望能早些下雨,這樣還不至於顆粒無收。”

“我有個東西想要給侯爺。”季嫣然說著看向容媽媽。

容媽媽將一卷畫軸樣的東西和一隻盒子遞到了永昌侯夫人面前。

永昌侯夫人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季嫣然目光中滿是殷切:“好教夫人知道,我能拿出來的東西也只有這個而已,將來若是有什麼事,侯爺和夫人千萬莫忘記這幅畫。”

說完這些季嫣然起身告辭。

“等一等,”永昌侯夫人道,“既然送來東西也要讓我先看一眼。”

季嫣然道:“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夫人只管收下,若是侯爺覺得無用也可以遣人送還給我。”

季嫣然離開之後,永昌侯夫人將東西送去了書房,永昌侯早就等在了那裡。

“就是這兩樣,”永昌侯夫人道,“能看得出來季氏很擔心李雍,這李雍真的被關起來了?”

永昌侯搖了搖頭:“皇上沒有明言,我打聽出的訊息只是進了大理寺沒有出來。”

皇上到底在下什麼棋,他又該站在哪裡。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先看看季氏送來的東西,永昌侯想到這裡慢慢地展開了那副畫。

這是一幅剛剛畫好的水墨,一條寬闊的大河上面有幾條大船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