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因為陽光太盛,李約眯了眯眼睛,然後微微一笑:“我沒有護著她,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

杜虞愕然,他沒想到主子這次下定了決心,但是他心中燃起一簇火苗來,只要主子能高興,他什麼都願意去做,即便是皇帝的女人搶來也就是了。

顯然主子不是這樣想的。

……

惠妃宮外。

江瑾瑜已經連續三天被罰站在太陽底下,即便是這樣她也沒能見惠妃娘娘一面。

江家兄弟被殺之後,江家害李家的案子被揭出,江澹等人販賣假番藥的證據確鑿,惠妃聽了之後勃然大怒,寫家書訓斥江庸,又將江瑾瑜召進宮來,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教引嬤嬤教她規矩禮儀。

江瑾瑜此時此刻才發現,在族中受教是多麼的輕松,雖說被關在院子裡,卻依舊讓嚇人小心翼翼地侍奉著她,現在卻不一樣,不但身邊人不能上前,教引嬤嬤不顧任何的情面,只要她稍稍動一動立即就會訓斥,站幾個時辰下來,她渾身上下無不疼痛,恨不得立即就躺在床上。

不知道這種懲罰還要多久,惠妃娘娘平日裡對她多加照顧,這次怎麼會如此的狠心。

“大小姐,”教引嬤嬤又看過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點都受不住,將來您又能怎麼樣?惠妃娘娘都是為了您。”

恐怕不是吧,姑母這麼做只怕為了自保,江瑾瑜咬住了嘴唇,如果父親、母親在世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這般受苦,想到這裡她鼻子發酸,可是很快就會戾氣所代替,這些事她都要記在心中,等有了機會加倍償還。

江瑾瑜攥住帕子:“我……有事想要當面向姑母稟告。”

教引嬤嬤冷冷地拒絕:“惠妃娘娘說了,只要您一日學不好規矩就不會見您。”

為什麼,季氏做了那麼多錯事卻沒有人去懲罰。

她可是貴女,那些關於她的說法充其量就是流言蜚語罷了,只要姑母肯幫她打點,不管是皇上還是晉王都會給姑母顏面。

江瑾瑜身體稍稍鬆懈了一些,一根細長的棍子立即抽在了她的小腿上,她忍不住喊叫一聲,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她本來很快就是晉王妃,應該在家中被下人圍前圍後的侍奉,宮中、族裡開始賞賜不斷,可如今她卻落得這樣的結果。

“姑母,那季氏處心積慮接近我,就是想要害我,我是被她陷害的啊。”

聲音傳到了大殿裡。

惠妃正在畫眼前的山水,彷彿任何事都影響不了她如今的心境。

女官在一旁稟告:“兩個人一直跟著季氏,看起來很難能近李雍的身,那季氏比永昌侯夫人還要厲害,之前提起妒婦大家都會議論永昌侯夫人,現在看來已經被季氏替下了。”

永昌侯是皇上信任的勳貴,先皇時因為在安西四鎮打了敗仗丟了爵,皇上繼位之後不僅重新啟用了永昌侯長子還將爵位還給了王家,王家一直感恩戴德,永昌侯不僅帶兵頻繁往返邊疆重鎮,還主持賑災操辦軍資,是武朝最忙的勳貴。